我将若斓带到了那个葛家,若斓一进来,就已经是觉察到了不对劲。
她沉声提醒着我:“有可能,你所说的那个鬼胎是真的。但究竟是不是,我还没有把握。”
我点了点头,是紧皱着眉头。因为我知道,若斓必须要看过了之后,才能够下定论的,我答言着她:“还是去看看在说吧。”
她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但是依然可以看的出来,眉头也是同样紧紧皱着的。
到了之后,那阮主子好像是一脸的惆怅与焦虑。
她见我进来,赶紧过来拉住了我的手,问道:“你就是花卉观的知客花玖吗?”
我点了点头,应声道:“是,是我。”
“我上一个孩子是死胎,我现在又怀了孩子,请你一定要帮帮我,让我顺利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吗?”她的话里头多了一些央求的意思,但是,怎么说。
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鬼胎,我多有些困惑。
所以我叹了口气,对她道:“你这个孩子有可能是鬼胎,我请来了捉鬼师帮你看看。之后在定论吧。”
说着,我便就向后退了一步。
若斓上前去,问道:“你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怀的?”
她一脸的诧异,质问道:“我怀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鬼胎呢?怎么会是呢?!”
她或多或少都是诧异无比的,毕竟我就这样横冲直撞告诉她怀的是个鬼胎,她肯定会觉得古怪。
就连我自己也是觉得蹊跷了一些,一个平凡人,怎么会怀上鬼胎呢?
若斓的脸上依旧是那样的风平浪静,她再一次问道:“我问你,你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怀的?”
面无表情的模样的确是有些可怕,阮氏看着若斓的脸色也是多有了一些畏惧的意思。
她沉沉叹了口气,才回答着若斓:“就是在两个月前怀上的。”
“说说两个月前,让你记忆犹新的一件事情。”若斓还是那个冰冷如霜的模样,不喜不悲。
看起来也多少就些像是格外不情愿的意思一样。
她想了一会子以后,才答言着若斓:“那是葛老太太的大寿,自然宴请的很多名门闺秀,我与一人聊的很来。所以一直就聊到了后半夜去,她还给我送了一个香包,还请我喝过茶。我怀孕的时候,她还亲自过来熬了粥给我喝。我对她的印象是极其深刻的。这有什么关系吗?”
若斓没有即刻答言,而是想了想。
我们也没有人打扰她,之后,若斓才缓缓开口:“那这么说,那个女子你素不相识,你们相聊甚欢?那你可知道,这个女子是泉州城哪家的千金小姐?”
她摇摇头,“不知。”
若斓的神情没有一点点的释然,而是越发的紧张了起来,她继续严肃问着:“她可还给你送了什么东西?”
她转了转眼睛,想了想,才回答着若斓:“还送了个簪子给我。”
“簪子就不是。那么你可有发觉她有些古怪?”若斓问。
她怔了一下,“古怪?”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急促答言道:“她总是会天黑了过来!而且,我都已经快沉沉要睡了,她却精神的像是白天一样。非要拉着我说话,一讲便就半夜。”
她这么一说,就连我都是明白了。
一个正常人,三更半夜不睡觉,非要拉着人来说话,不是鬼是什么?
这个阮氏也是有一些愚笨,怎么就不觉得蹊跷和古怪呢?
若斓忽然苦笑了一声,继续问道:“那她跟你说的是什么?”
“经常会提起来乱葬岗那个字眼,也会说一些泉州城过往的事情。就连大部分事情都是我不知道的,但是也听着有趣,所以就听下去了。”
我明白了。的确是鬼,就像是夜笙和姜知音一样。
早早就死在了那场战乱之中,但是最终被海后菱鲛救下了,才不至于变成了鬼。
也算是成了半个鲛人了吧。
若斓继续问着她:“今天晚上她可否还会来找你?”
“应该会在子时来找我的。”
若斓言道:“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还是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看起来,这才是我道姑应该做的事情了。
道姑,道姑。
和道士的含义是一样的。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做过法,也没有驱过鬼。
现在跟上若斓,也实属是要做一个道姑应该做的事情了。
我和若斓还有白狐就在那屏风的后面等着,之前,若斓撒了一把茯苓粉。
说是这样就不会被那鬼察觉出来有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