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以后,言生突然冷眼看向了我,沉声问道:“你是要去槐都那里学习剑法?你就不怕他杀了你?”
被言生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到了,我怔然了半天,有些不解的问他:“言生,你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配当真人?简直是可笑。”言生的话里头是极近讽刺的意味,可我完全不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会那么说。
我更是难以理解,难道言生和槐都真人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吗?怎的就说出来了那样的话呢?
我紧皱眉头,实言问他:“言生,你是不是和槐都真人有过什么过节?”
“过节?他可是槐都真人,能和我一个区区凡人有什么过节呢?”言生最后反问起我来了,他的话前后有矛盾。
既然他那般说槐都真人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么现在为何又这样说?
我也是越发的不解了起来,对言生好言道:“所谓善人,都是世人所尊敬着的。而槐都真人也是世人所尊敬着的,言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
没想到的是言生反倒是冷笑了一声,他的这声冷笑就好像是听到了我在讲什么天大的玩笑话一样,继续讽刺道:“所以才说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
言生这么说了,我就无力反驳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他的话。
而一旁的云唤见状,便劝解了起来:“千万不要因为口舌之争而伤了和气。槐都真人是仙,我们在背后这样议论纷纷恐怕是不好的吧。”
“道貌岸然就是道貌岸然。以后,你们便会知道那槐都真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言生的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了起来,似乎在他的眼中看来,槐都真人是一分不值的。
我便也不与他里间了,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提起了槐都真人就变成了讽刺直至呢?对我而言,尽管是槐都真人将我拖下了现在这个议论纷纷的境地,可再怎么说,他还是世人所敬仰着的槐都真人。
起码对他的那份敬重还是要有的。
每走一段路程,我都觉得就到了,就到了。可是,事情总是不那么的顺利,而毒药的话,依旧是在我的耳边回响着。
什么洪水野兽?去溯山的路途上还会有什么洪水野兽吗?我不解,转头问着云唤:“去溯山很危险吗?是否有什么洪水野兽?”
云唤微微怔了一下,才回答着我:“师父对我说,去溯山的路途的确是少不了惊险和考验,这也已经是多年来的规矩了。所以,我们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云唤的话里头听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我其实还是想听听言生的解释,当我看向言生的时候,他似乎是睡着了。双眼微微闭着,可是他的呼吸却是很均匀,就连我回答云之时,也都是压低了声音,对云唤浅声道:“原来如此,那么,我们还有多少路程才可以到溯山?”
“过了曼山就应该差不多了吧。”云唤的回答似乎是有所漫不经心的模样,我应了一声,便不在问他什么了。
马车走的很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自己也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到了那个黑鲮鲛人,她用最致命的歌声来迷惑我,将我拖入了海底,我无法呼救,更无法呼吸。
整个海面上都是黑暗笼罩,闪电雷鸣,暴雨不停。那海就像是被施了什么咒一样,开始卷起了海面上的船,而那船就像是被切开了一样,一艘一艘的沉入了海底。直至被吞噬的什么都不剩,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辜出海打鱼的百姓,就那样被淹死在了海底。
我却束手无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梦,还没有结束。
万物之间,深海里间。
又一次来袭的是狂风暴雨,而我,也溺死在了海底。
我顿然睁开了眼睛,云唤就那样愣愣的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梦见了黑鲮鲛人,梦见了我们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个黑鲮鲛人!所有的船都毁了!我死了!我溺死在了海底!”
我有些失控,可言生却只是幽幽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言生所说我有些不解,问他:“什么?”
“揭开车帘看看吧。”言生道。
随后,我便有些半信半疑的揭开车帘看了看,外面是一片星海,好像离得很近,或许是我们还没有离开曼山。
想不到,这一觉居然已经睡到了天亮。看了会这样的星空,好像,在花卉观里头是没有看见过的景象,看了一会以后,我才放下了车帘,对言生道:“想不到已经是夜晚了,明天能够到山下吗?”
“应该可以到。”言生的语气还是冷冷的,听不出来任何的情感。
似乎是槐都真人真的对他的影响很大,我也没有在继续去问他。而是在心里头盘算了起来,希望不要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让我们都平平安安的抵达溯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