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曲玉珩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悲恸,拿着毒药的手明显在颤抖。
“母亲……”
他哽咽地问出声,“这药…多久能见效?”
“每日服用的话,大概三个月,曲筱筱便会精神不振,浑身乏力,就像突发疾病。”苏氏轻描淡写地回答。
曲玉珩侧过身子,不想让苏氏看见他的表情,他的喉咙仿佛堵住了一样,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他缓缓抬起头来。
“可是…您给我的这药…恐怕不够长姐三个月服用的量。”
“娘也知道,药量确实太少,可眼下我手里也只剩这么多了,这还是给你那没良心的爹用剩下的。玉珩,你先用着。等你外祖父消了气,解了娘的禁足,娘再想办法给你弄点更厉害的来。”苏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曲玉珩身躯一颤,猛然握紧拳头,骨节捏得咯吱作响。
“所以…爹爹那次生的那场大病,其实是中了你的毒?”
苏氏依然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自顾地说道:“没错,当初你爹那个老顽固,对郭柔和曲筱筱疼爱至极,根本没把你和悠月放在心上,娘恨啊!凭什么你爹那么偏袒她们?
我担心那对母女会抢走原该属于我们母子三人的一切。所以我每天都会在你爹的膳食里偷偷放上一点这种药。你爹吃了一段时间后,果然一病不起!只可惜,后来也不知道为何,你爹竟奇迹般痊愈了!恐怕就是因为这药没下全的缘故。”
曲玉珩再也按捺不住愤怒,一拳砸在桌面上,将桌子震得晃**了两下,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的手也被桌角划伤,鲜血滴落在木桌上,迅速染红了一大块,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痛。
苏氏吓得脸色惨白,不知所措地瞪着眼前的儿子:“玉珩,你这是做什么?”
曲玉珩眼眶泛红,眼泪在眼圈中打转:“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做……那可是我的亲生父亲啊!”
苏氏脸色变了变,丝毫没有悔意,“他是你父亲又如何?是我夫君又如何?既然他不肯给我们娘三想要的一切,我还留着他干嘛?”
闻言,曲玉珩愣愣地看着她。
“要不是因为当年你爹莫名其妙就痊愈了,现在整个曲家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哪里轮得到他曲筱筱在我们母子三人面前耀武扬威、颐指气使?”
曲玉珩嘴唇颤抖得连话都说不清了:“母亲……你难道对父亲就一点情分都没有吗?”
“情分?呵,值几个钱啊?就是因为我娘是妾室,从小我就没得到任何宠爱,受了不少委屈。
我娘死后,我更是受尽你姨母的侮辱,最后好不容易嫁给了曲远山,我以为他会真心待我,谁料他居然那么没用!始终不肯休弃郭柔那个贱人,那我还管他做什么?”
曲玉珩呆立着,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由母亲口中说出来的。
苏氏继续冷嘲热讽道:“玉珩,你也别怪我狠心,娘做这一切,也是为了你们兄妹啊!只要除掉了曲筱筱,你爹便只有你和悠月了。曲家的一切迟早都是你的,到时候你就算不是嫡长子又怎样?谁敢说闲话?”
“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却口口声声说为了孩子们着想,你这种母亲可真是令人作呕啊!”一道讥讽的女声倏然响起。
门被一脚踢开,只见楚晚璎带着几个侍卫闯进屋子,正满脸鄙夷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