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脸,头顶上的灯光充斥着绝望的味道,江梨甜睫毛细细密密的颤抖着:“递给我的水中被下了药,安排两个男人想要杀了我,江白萍,你与其这般折磨我,不如给我一刀来的痛快。”
“我哪儿有,姐姐,你可不要乱说。”
邢启柏就站在三步远的地方,闻言将江白萍护在身后,脸色彻底阴鸷下来,眸底酝酿着疯狂:“江梨甜,你恐怕是疯了,给你一分钟,给白萍道歉。”
“她要找人想要杀了我,我还给她道歉?”
嗓音尖锐:“邢启柏,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够了!”
一把甩开江梨甜想要拽住他衣袖的手,眸色黑泽的透不进任何的光芒,邢启柏身形勾勒出极端的恐怖:“白萍今晚一直和我在一起,哪儿有时间去做你所说的事情?她也不怕动了你,脏了她的手?”
“而且就算整件事是她做的,又能够如何?”嗤笑着,居高临下,邢启柏的脸上勾勒着不屑一顾:“当年你强迫年仅十一岁的她给你捐骨髓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你自己恶毒无比,她只不过是小小的让你尝尝走投无路的滋味罢了。”
“我没有!”
剧烈的摇头着,江梨甜眼泪像是断了线,嗓音拖着哭腔:“我说过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当初是她捐给我的骨髓,那个时候我贫血的几乎下不来床,又怎么能够强迫她?”
“那这件事就和你父亲有着逃脱不了的关系。”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子上轻敲着,邢启柏勾唇浅笑:“我将他送进监狱里,看来是个很好的选择。”
凉薄的字眼像是最无情的刀子,一点点的隔着江梨甜的心脏。
脑袋“嗡”的一声,此时此刻江梨甜算是明白了,今晚的算计就算是江白萍做的又如何?只要邢启柏很着自己,护着她,她做的所有事情都会了无痕迹的惊不起一点水花。
在他邢启柏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
抬眸,江梨甜清清楚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薄唇勾着清冷的笑意:“你就算明天尸体出现在新闻上,我也不会相信你半分。”
“当年你那早死的妈恐怕也是这么害死我母亲的,明明她就已经有抑郁症,你的好妈妈却用最恶毒的言语不断的刺激她,逼得她生生的跳楼自尽,你们母女两个人一样的卑鄙无耻。”
“我妈妈没有。”
“没有?”邢启柏嗤笑,眼角眉梢勾勒出来如同地狱里爬出来撒旦般的阴鸷:“如今你再怎么辩驳都是没用的,我会让害死我母亲人的女儿,好好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生不如死?
江梨甜现在何尝不是生不如死。
可是在谁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江白萍眼眸微微闪动了一下,身侧手指蜷缩。
跪坐在地上,江梨甜彻底安静下来,垂着头,嗓音蔓延着无尽的死寂:“邢启柏。”
一字一句的念着他的名字:“我爱了你整整五年,为了你忤逆我父亲;为了你偷了对江氏集团最重要的合同给你;为了你我几乎是一手毁了江氏集团,毁了江家,难不成你真是铁石心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如果不是为了白萍,你觉得我会委屈自己陪你玩两年的爱情游戏?”
如同深渊一般黑沉的眸子紧锁在江梨甜的脸上,邢启柏薄唇蔓延着轻薄的冷笑:“你忤逆你父亲是因为你的刁蛮任性;你偷了江氏集团的合同是因为你不知廉耻的倒贴;毁了江氏集团毁了江家,只不过是你妈害死我母亲应得的惩罚罢了。”
“所以说,你将我五年来的付出看做虚无?”
“付出?”面对江梨甜的指责,邢启柏只是笑,肆无忌惮,一双眸子过于阴森:“你五年的付出怎么抵得上虐待白萍十八年的罪孽,怎么抵得上强迫她抽骨髓的恶毒?更怎么抵得上我母亲的性命。”
那冷漠的眸子绽放出来的嫌恶,让江梨甜觉得刺目的厉害。
眉目挽起,黑色的长发垂下,遮住了江梨甜半张小脸:“罪孽,恶毒?邢启柏你扣下来的帽子还真是大的很。”
“她江白萍是我江家的私生女,是她母亲算计我父亲的产物,我父亲将她抱回家,给她和我差不多的待遇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让我江家怎么善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