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主子原本想今日来见您的,可是皇上不准,特地吩咐我们一定要照顾好您,现在四王爷身在军营,主子一人说不上话,她一定会找机会与您相见的。”喜儿和婷儿对着倾城温暖的笑着:“倾城主子,请您进宫吧,这里我们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看看里面的布置主子可喜欢?”
倾城顿时觉得温暖起来:“喜儿和婷儿,能再见到你们可真好。”倾城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她轻轻的摸了摸她们俩的小脑袋:“有你们真好。”
倾城推开霜凌宫的宫门,这宫里的所有的摆设都与自己当时住的幽心阁的布局是一样的:“这……”
“皇上说怕您住的不习惯,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着幽心阁布置的,其实这里从上次皇上从齐国回来以后就改成这样了,这些年,听闻宫中的公公们说,皇上经常来这儿,所以这里也早就不是往日萧条的模样了。”喜儿拉着倾城的手,把她带到木桌前:“您看,这里还有许多皇上留下的丹青。要我说皇上没有一刻忘记您,只是放不下自己的心结罢了。”
倾城看着书桌上一幅幅文无双的字迹,她的心不知为何竟十分的平静,文无双如今你成了帝王,却也是这般的君心难测了么?你又一次给了我希望,是想再一次的把我推入深渊么?这一切是假象还是你的别有用心?
倾城拿起他一幅幅的丹青,她幽幽的读着:
“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空。”她读着读着就哭了,她的声音哽噎:“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可是她哭着哭着就笑了:“好一个思之如狂。”她攥紧了那一副副的单青,忽然发疯一般的一张一张的把那些笔墨撕成了碎片,满地都是那些细碎的残横,直到她看到一副她的画像,她的指尖攥的那副画有些皱了,画上的人依旧是那日他们初次相见的模样,她凝着眉目望着他……
她读着他题得字:“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皆醉,几时垂?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她拿起那副画,苦涩的笑着,她把那幅画贴紧自己的胸口,就算是再伤一次,她也认了,她的心本就已是千疮百孔,再伤还能伤到何种程度呢?她走向床边,缓缓的躺在上面,将那幅画叠起,压在枕下,她缓缓的闭上眼:“喜儿,你和婷儿把桌上的所有丹青都烧了吧。我想睡一觉,我累了……”渐渐的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恍惚之中,她又梦到了他们曾经的誓言,他们的所有曾经,恍惚之间她感觉有一双大手拂掉了她眼角的泪,有一个温暖的怀把她拥住,她只觉得那种气息是如此的让她安心,她只希望,如果这是一场梦,她希望这场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文无双轻轻的拥住她,如今的她是这般的轻,她的脸是这般的苍白,看着她如此的模样,他是如此的心疼,但是他的自尊却不容许他这般轻易的接受这个背叛过他的女子,他是如此骄傲的人,他想要她亲口求他,只要她说:“无双,我还爱你,我不能离开你,请你回到我的身边……”他就会原谅她,他就会义无反顾的把她拥入怀里,可是她眼底的忧伤是这么浓,她的心包藏了这么的秘密,他看不懂也看不透。
突然怀中的人动了动,攥紧了他的衣襟,那是一股绝望的力道:“耶律宏,你骗我对不对……”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文无双被她这突然的力度吓了一跳,他的怀中湿了一片,她温热的泪水令他心疼,他的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过了好久她才平复下来。他把她放置好,帮她拉上被,他眯着眼凝视着她依然紧皱的眉头,你和耶律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如何对你,才把你伤的这样的深?
文无双不知不觉间便握紧了双拳,他不能再望着她,他越是望着她便越是狠不下心,他越是望着她,那种渴望她的感觉便越是清晰。他始终放不下,忘不了她,他的爱是如此的深沉而悠远……他狠狠的咬了下唇瓣,撩起衣摆对着喜儿轻声的说:“不要告诉她,我来过……”她的心是他至今仍然无法探入的深渊,他不想猜,也不想问,那些隐藏的伤痛,情怀和爱,他亦不想告诉她。
“月儿,你是我们齐国的公主,即使心有不甘,也要保持微笑,风光大嫁,从今以后你就是文无双的皇妃了,他是你的天,你要想尽办法让他正视你。”耶律月儿这几日脑海里都是父皇曾经对她说的话,对,文无双是她的天,原本这后宫众多妃嫔中,就她一人是风光大嫁,又是皇妃,她大可不必不费任何周章就保住自己的位置。而今这倾城回了宫,虽身处后宫但仍旧是个大威胁,毕竟她与文无双早就相识而文无双满心满意的都是她。她又怎不知道这后宫就是个摆设,多年来文无双根本就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他的心里根本就容不下别人,就算娶了她又如何,她没有得到爱,没有得到正视,原本她还有所期待,而今倾城回来了,那么她要这么空位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