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双正在经历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他不由的攥紧自己的手,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的滴落,就像是破碎的声音,他眼神中的绝望是无边的黑暗,万念俱灰,原来他已不是她心里的唯一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着,一只手无力的垂着,那把长剑划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沙沙”声,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原来是他太傻,太执念,他仰天长啸:“啊”那一声像是迸发了他所有的绝望和失落,他沉了眼,死了心,跃身消失在夜幕里……
倾城闭着眼,不忍看他离去的身影,她闭着眼,心里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她浓重的罪恶感袭来,她如此对他,怕是彻底断了这份情谊了吧。
耶律宏感受到她冰冷的唇,不带着任何的感情,那种冷漠就像一面镜子,彻彻底底的剖析了他自己,她不爱他,她的心里没有他,他只觉得胸口又疼痛起来,一股鲜血奔涌而来,他伸出手推开倾城,望着她紧闭的双眼,他的嘴角悲戚的笑着,他结结实实的接下了文无双使尽全力的一掌,他自知伤得不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震了出来:“咳咳”他再也控制不住,他的胸口突然感觉一阵奔涌,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涌出,她睁开眼,而她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感情,她的心里定是埋怨我的吧。
她只能感觉到文无双的绝望,又何曾知晓他的心底也是一片的苍凉。他的手指逐渐冰冷起来,他全身的体力仿佛被刚才推开她的那下抽尽了。此刻他只是强撑着自己身躯,尽量不让自己倒下。他低垂着头,不让倾城看到他苍白的面容,他额头的开始冒着冷汗,阵阵风吹,吹散了他的体温,更寒了她的心……
“耶律宏,这下你满意了?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他彻底的死了心。”倾城的声音悲切,突然又急迫起来:“快告诉我念双在哪儿,她在哪儿?”
耶律宏只觉得倾城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最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倾城只见耶律宏突然倒在她的怀里,她费尽气力才站稳,才没被他一起压倒:“玄月,你还不过来帮忙。”只见玄月从暗黑的一角,缓缓走出,抱着念双的他,不得不把念双交给丫鬟才过来搀扶住耶律宏,果然倾城的猜测没错,耶律宏果然把念双交给了最信任的人,见到念双平安无事,倾城也就放心了,倾城凝视着玄月躲避的眼神,语气冷厉:“你们怎么可以拿念双逼迫我。”
玄月低垂着眸子,愣了半响:“主人这么做,只是希望你能留下。”玄月突然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眸子与倾城对视着:“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对主人这么绝情,这一年多来,主人为你所做的一切还少么?还不够融化你那冰封的心么?你又何尝不是一次又一次的伤了他的心?”玄月看着耶律宏苍白的面容,和红了一片的衣襟,他从未见主人伤成这般,那触目惊心的红刺痛了他的眼,他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他的微弱的鼻息,不禁冷笑起来:“这次甚至差点要了他的命……主人为你做的这一切难道还不够么?倾城,我不相信,这所有的一切你都能视若无睹,我不相信你会这般的无情。求你就看他一眼,在你心里为他留下这么一丝的位置,不行么?”
玄月所说的话字字肺腑,他不想看到主人在受伤,亦不想看到如今这般的结局,怎奈何这两人都是执念之人。真是造化弄人……
倾城听闻玄月的话,心底仿佛起了波澜,若不是刚才她的一击,耶律宏也许不会受伤,但是无双就危险了啊,那一刻她的脑海里浮现过的都是如果文无双受伤了怎么办,那一刻箭在弦上,她的动作已经早于她的判断了,她确实没有考虑过会给耶律宏带来怎样的伤害,此时她面对着耶律宏没有丝毫血色的面容,竟有些慌神,她颤抖的手触碰着他有些冰冷的面容:“耶律宏,你快醒醒……”无论她如何唤他,他都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她轻轻的向下移动了手,手指上满是他的鲜血,碰触到他被文无双击中的位置,才惊觉,这一掌的力度之大,怕是肺脉断裂造成的内出血,若不是耶律宏内功深厚,怕是真是要丢了性命了,她看着自己颤抖的手上一片鲜红,不由的伤了神,出手封住两个止血的穴道:“快扶他去我的寝室。我去找许太医。”
倾城飞身向着许衡的住处奔去,那一刻她的心跳跃的是如此的急促,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或许她从来没有真正审视过自己的心,或者又是她忽略了太多的事,她急迫的推开许衡房间的门:“许太医,快跟我去救人……”
许衡被这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这半夜时分,何事如此惊慌?”
“耶律宏受了重伤,快去救救他吧。”倾城站在门栏处隐匿这半侧的面容。那抹惊慌还是被许衡捕捉到了……
许衡不急不缓的披上外衣,抱起药箱,翩然而至倾城的身侧:“据我所知,耶律宏的武功高强,怕是没人都轻易伤他分毫,更何况是重伤?有多重?身在何处?”许衡凝视了倾城一下,便起身走进了夜幕里。
“胸腔内肺脉断裂,怕是胸骨也有折损,内出血……他在我寝室。”倾城如实答道。
“可有采取补救的措施?”许衡语气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