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不由的冷笑起来,语气已不是原本的轻柔:“耶律宏,你不是就要人质么?我就是长安,我是真正的长安公主,我姐姐倾城只是我的替身而已,你就放了姐姐,我留下当你的人质也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原来你一直是个逃兵。不过你今天能有这样的勇气,我也是十分佩服的。不过现在长安究竟是谁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耶律宏的眼眸中闪过意思别样的深情:“不管她是长安,还是倾城,我只要她,不管她是平民还是公主。我都不在乎。”
“即使她的心中装着别人,一辈子都不会跟你在一起,你也不在乎么?你留着她的躯体却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何用?耶律宏你真是悲哀。”长安就那般死死的盯着耶律宏:“你真的全然不在乎?”
这些话着实就像一根根针刺痛着耶律宏,他松开禁锢着长安的手,语气冰冷:“来人,将她送去府底大牢。”
“耶律宏,你不会找到姐姐的。”长安怒视着耶律宏,语气中有着倔强和气愤,但是此时的长安已经被两个强壮的侍卫牢牢的挟持住,动弹不得。
耶律宏悠悠的拿起长安带来的那壶酒,将那琼汁尽数洒在滚烫的木炭上,瞬间那燃烧的炙热的木炭发出灼热的炙烤声:“滋滋”几声之后随即升腾出一缕白烟,微微红艳了几分,便被彻底的浇灭了。耶律宏扬起一个冷漠的笑容:“长安,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其实我根本不用去找,只要将你被关押的消息放出去,你亲爱的姐姐自己就会来找我。”
耶律宏眯着眼,看着已经被浇灭的木炭,那种灰色泛着白色的粉末,一种消失殆尽的感觉随之而来:“你们将她带下去吧。把她被关押的消息在府中散布出去。”
“是。属下明白”那两名侍卫便押着长安下去了。
耶律宏端坐在那儿,任由冷风如利刃般侵蚀着他身上的温度,由于木炭已经被浇灭了,屋内的温度瞬时又下降了几分,寒风如同现在的耶律宏一般的冷漠。看着寝室外那侵袭而来的狂风,他的心不知为何下沉了几分:“倾城?”
他现在已然有些分不清她究竟是谁了。他只觉得自己已是满目苍夷,他不由的捏碎了玉杯,碎片刺进肌理,指尖流下鲜红他也不觉疼痛,这真是极好的。
长安环顾着府邸下阴暗的牢房,那刑具一件一件的挂在暗黑的墙上,烛光下散出丝丝阴冷,许多的木架上留有深深浅浅的捆绑过的痕迹,看来耶律宏在这里禁锢过不少人,长安冷笑着:“你们的主子,倒是有趣的很,在自己的府邸还建了个牢房,就不怕处置过的冤魂来索命?”
那两人冰冷的声音从长安的背后传来:“没有冤魂,只有该死之人。”果然这两人跟他们的主人一样寡淡:“公主,请。”
长安被关在角落的牢房里。倒也是不急不躁,既来之则安之,她缩在墙角,看着离去的两个人,这是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了,只希望姐姐不要出来找她才好,只要姐姐明日能顺利启程,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寒风飕飕的,长安不由的又缩了缩身子,真的好冷,她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狂风暴雨中一只随风飘零的蝶,不知何时便会坠落,她哭着哭着便累了,渐渐在寒风瑟瑟中合上了眼,意识飘离起来。
耶律宏冰冷的身躯已有些僵硬,他笃定的坐在桌前,看着寝室外的狂风侵袭,不由的离了眼:“倾城,我就在此等你来求我。”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一种叫做耐心的东西也逐渐的被耗尽。看着天空微微泛起的白,耶律宏不由双手握紧了拳,青筋浮现,他的目光聚焦在一点,终于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眼中的光也明亮起来,倾城,你终究还是来了不是么?
“墨邢,不好了,长安被关起来了。”许衡焦急的来回的踱步。
“唉,这下可如何是好?长安本就没有城府,当初就不该让她去冒这个险。”墨邢看着还在沉睡中的倾城,左右为难起来,难道真的要将长安留于此地?可是现在她深陷牢狱又如何施予援手?若是不走,岂不是辜负了长安的嘱托,墨邢陷于两难的境地,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倾城朦胧中听到许衡和墨邢的对话,又想到长安对自己的举动,不由的一身冷汗,她猛然醒来,抓着墨邢的手臂摇晃着:“长安呢?”倾城看着墨邢低垂的眼眸,又慌忙的转过头看着许衡:“你们倒是说话啊。长安在哪?”
“长安被耶律宏关进大牢了。”许衡难掩的忧虑。
倾城挣扎起身,墨邢一把禁锢住倾城:“你要干什么,你疯了么?长安这么做就是为了你能离开这里,你要辜负她的一番心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