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顺的在他温暖的怀中点了点头,耶律宏倒也是没有任何的脾气,任由着她在他的怀中调整着位置,他看着她的神色已经舒缓了很多,便柔声的询问:“把药喝了吧。冷了就不好了。”
他将药碗放至她的唇边。药气苦涩的气息,尽数充斥着倾城的鼻翼,她的小脸又纠结起来,有些抗拒:“一定要喝么?”她的声音是这般的温柔而风情。她的发丝似有似无的撩过他的脖颈,耶律宏只觉得自己不由的颤栗了下,还是沉着声音,耐着性子,轻柔的回应:“嗯,乖,快喝了,喝了你就不烫了。”
倾城迷迷糊糊中放开了耶律宏的手,自己端过碗的一边,将苦涩的药尽数喝了进去,嘴角残留着一些黄褐色的药汁,耶律宏轻柔的擦拭,终于喝下去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药碗换了个手,放在木桌上,耶律宏,为了她能把药喝下,你居然心甘情愿的当文无双的替身,可真是够卑微的。
这是多么大的自我嘲讽。他轻轻的起身,想将她放置到原本的位置,可是谁知道倾城突然环抱住他的手臂:“无双,不要离开我……”她的眼角流着泪,一副令人怜惜的表情。
“好,我不走。”耶律宏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不知为何他并不生气也不嫉妒,单单是心痛,他怜惜地用手指擦拭掉她的泪,没有言语,就这般被她环着手臂,他温柔的凝视着她,若有一天她轻唤的是他的名字该有多好。
她是如此的沉溺着那个温暖的怀抱,如今只觉得是在做梦一般,生怕这种感觉突然就消失了,她紧紧的环住那个手臂,又往他的怀中靠了靠,顿时觉得安心极了,便又在朦胧之中沉沉的睡去。
耶律宏没有办法,又坐在床沿,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怀中的人倒是睡的很熟,他就那般静坐在那里,脑海里浮现出万般的景象,从相见到相遇到这几日的相处,剪影浮现,他不由的微笑着,怀中的人又往他的肩颈出挪了挪。
不觉之间经觉得亲昵起来,他的心扉有一种非常柔软的触感,好似怀中的人轻轻的撩拨着他,他闭上眼也不再去想些什么,可是这般的寂静也是无眠,完全没有睡意……
夜半,冷风袭来,怀中的人不由的微微颤抖起来,她的半个身子都在被褥外面,穿的又是这般的轻薄,难怪会打起了冷颤,若是继续这样怕是病情没好,反而又要加重几分了呢,耶律宏将她轻轻的脱离出自己怀抱,平整的放置,又缓缓的将被褥拉起,将她包裹起来。
正准备离去,她又不安分起来,她嘤咛着:“不要走。”又从被褥中伸出手,紧紧的握住耶律宏的手:“不要走。”
他着实拿她没有办法,明明知道她呼唤的是另一个人,为何还会这般的执念,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深沉而孤寂,甚至有一丝的低哑:“好,我不走。”
他就这般任由她握着他的手,他轻倚在雕花的床栏,不去看她,任由她温热的气息轻喝着他的手背,伴着她均匀而轻柔的呼吸,他也渐渐入了梦境……
夜清冷,伊人睡。
两梦呓,异乡人。
倾城醒来已是日头正午,头已不觉得这么痛了,她朦胧的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床顶,好似什么都想不起了,忽然耳边传来耶律宏慵懒又温暖的声音:“你醒了?”
倾城被吓了一跳,她慌张的望着他,语气中满是警惕:“你怎么会在这里?”
“喂药。”耶律宏说的理直气壮。
倾城恍然间记得有个人抱起她,喂她喝药,而那个人好熟悉,那个怀抱也是同样的温暖,糟糕,该不是她把耶律宏当成文无双了吧。她还以为那只是个梦境。她一时窘迫起来,脸颊又烧起了一片绯红:“那你怎么不走呢?”
耶律宏晃了晃依旧被倾城抓住的手:“你说呢?我可是当了一夜别人的替身。”
倾城看着自己的手,反握住的姿势,看来自己昨天的确是把耶律宏当成了文无双,还强留人家下来,于是急忙的收了自己的手,一脸的窘迫,眼神中满是惊慌:“耶律宏,我不是故意的。”
耶律宏突然俯身向前,捧起她的小脸。倾城惊恐的睁大双眼,只见耶律宏的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热了:“烧退了就好。没事,我就当你烧糊涂了。”耶律宏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吓了她一跳。
见耶律宏缓缓的拿开印在她额头的上的手,倾城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自己怎么能做出这么窘迫的事,真是丢人,自己还主动握着耶律宏的手,而且还握了一夜……倾城的小脸火红,不安的手指不停的绞着衣袖。
耶律宏看着她的小动作,不由的觉得好笑:“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要是想吃也不会等到现在,昨晚有的是机会不是么?”
他突然玩味的捏着倾城那完美的下巴,眼中有着幽深的神色:“如果长安公主现在要是有兴致,我不介意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