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迪舞剑的动作并没有任何的停顿而是更加凌厉了:“为何?”
长安奋不顾身的跑向墨迪舞剑的前方,剑锋扫过她的发丝,霎时掉落一缕乌丝而长安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求您帮我。”
墨迪,见她这般无谓的神情,收了剑,哈哈大笑起来:“你和倾城的性子到是像得很,都是这般的倔脾气。”
他留给她一个疑惑的背影,墨迪沉思了半响,对着长安挥了挥手:“过来吧。”
哎,墨迪的心里浮现出一层愁苦,得知倾城去齐国当了人质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毕竟他已经把倾城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得知她身在敌营,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墨邢,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顿时觉得在短短的时日里墨迪苍老了许多,定时十分挂念姐姐的吧。
“你啊,一会就低着头,跟在我的后面,不要出声。知道了么?”一袭丫鬟装扮的长安急忙的点了点头,她急急的整理这与自己不相符的衣衫:“我一定不说话。”说完便一直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墨迪转头看着她,满意的点了点:“走吧。”这一路长安紧紧的跟在墨迪和墨邢的身后,头也压的很低,入宫后,她还是不由的四处张望着,这些她多么熟悉的建筑,亭廊,楼阁,庭院,假山……这一切她突然感觉是如此的怀念。突然她浅浅地笑了笑,再进宫,感觉竟是如此的熟悉。走过这走廊就到玉茹轩了不是么?她赶忙低着头,生怕在这最后的关头被人发现了。这周遭的一切就似如影随形般深深的存在与她的脑海里。
一进玉茹轩,那种熟悉的气息就迎面扑来,长安只觉得自己有些挪不开步伐,毕竟她这里是她从小到大都如此熟稔的地方。
“哥哥,你来了啊,我都心疼死了,才刚刚见到倾城就”贞芸一张惨白的小脸,眼睛微微的肿着,她一下扑进哥哥的怀里,眼泪便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老天为何要对我这么的残忍,才刚刚与倾城相认,就要千里相隔……”墨迪被她这么一说也一时伤感起来,毕竟那是他一手带大的“女儿”,他的肩膀从后面看上去有着略微颤抖,他轻轻地拍着自己妹妹的后背,声音略微的低沉着:“好了,傻妹妹别哭了,你看我把谁带来了。”他轻轻推开贞芸,拉着她萦弱的手腕,来到一个小丫鬟的面前。只见那个小丫鬟,缓缓的跪在地上,声音哽咽着:“参见娘娘。”这熟悉的声音瞬间就激醒了贞芸,她颤抖伸出手,缓缓的扶起她,眼泪早已朦胧了她的眼,长安抬起头看着一脸苍白的贞芸,不觉的心疼起来,一时竟说不出半句话来。此时无声胜有声,贞芸一把就把长安抱在怀里,激动的抽泣,深情的呼唤着:“长安,我的孩子……”
就在这短短相逢的时刻,一个宫女慌张的跑来:“娘娘,娘娘不好了。”贞芸急忙擦干眼泪,出生询问:“怎么了,你快说。”
那个小宫女流着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娘娘,张公公他,他撑不住了。”
贞芸一下似失了魂一般,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她的身体因为震惊,剧烈的颤抖着:“不,不会的。张公公怎么可能。”墨邢急忙出手扶住她:“娘娘,您保重啊。”
长安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直立立的伫在哪儿,她不敢相信一个慈祥的人,就要离开她了,她悲戚的一张小脸上,泪水又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那个小丫鬟颤抖的声音传来:“张公公说他希望能最后再见娘娘一面。”
贞芸捂着嘴急急的想着张全喜的居处奔去,那是怜惜,心痛和悲戚的神情……长安紧随着贞芸,没想到她今日进宫会面对分离,她的心里剧烈的起伏着,一路上走过花园,她能想到他轻柔的推着她在秋千上摇摆,路过假山,她能回想起曾经他抬着老迈的的步子陪她嬉戏,她的脑海里关于张全喜的慈爱依旧清晰。
贞芸站在张全喜的门前,迟迟不敢推开,她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张全喜,张公公在这个一进宫门深似海的宫闱中真的帮了她很多,一路走来多亏有他,可是为何现在却感觉如此的悲凉,她转头问那小宫女:“张公公是何时病倒的?”
小宫女低头颤颤的答道:“回娘娘,张公公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太好,可是当今日从内务府回来,听闻长安公主被齐国带走当了人质,就一下栽倒在地。”
原来,你的心里一直都装着这个秘密,贞芸终于还是下了决心,颤抖的双手在此时显得是如此的无力,她缓缓的推开那扇门,张全喜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已是一片煞白,贞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颤抖的走至张全喜的身边,跌坐在地上,一双手牢牢的抓住张全喜那骨节突出又有些冰冷的手,她的眼睛湿润了:“张公公,贞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