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着两个属下道:“带走!”
宇文徵奋力挣扎,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两个御林军拖着往前走。
他有心想用传位诏书做威胁,可一想到此时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儿,就不得不闭紧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秃噜嘴。
过了一会儿,待宇文徵认出眼前是通往皇上书房的路之后,他便不敢再挣扎,心中默默揣度着,御林军是奉了何人的命令来找他。
到了皇上书房前,御林军将宇文徵放开,将他往房门方向推了推。
宇文徵看唐统领对自己的态度还算恭敬,瞬间又恢复了原先趾高气扬的态度,对着唐统领整了整衣服,这才推开门进去。
他一眼便看见了批阅奏折的皇上,身形一僵。
“怎么了?怎么不进来?”皇上将手中奏折递给旁边毕恭毕敬的三皇子,宇文端恭敬地接过,摆放在旁边案桌之上。
宇文徵额上直冒冷汗,连忙道:“儿臣、儿臣只是有些吃惊,三哥竟然也在这儿。”
怎么会!父皇怎么会还坐在这儿?这个时候他不是早该被母妃囚禁了吗!还有宇文端,按计划,昨日他回三皇子府的路上就应该被……
计划没能成功!宇文徵心中咯噔一声,一瞬间脑中念头转过。
那自己是否被发现了?不不!应该没有!自己本就没有过多参与,刺杀逼宫这些全都是母妃在暗中操作,自己应该能洗脱嫌疑!
对!别慌!不要自乱阵脚!
宇文徵没有发现,此时自己脸上一片惨白,早已经将所有心思暴露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站在下首的几位老臣,匆匆忙忙走了进去。
“徵儿昨日睡得可好?”皇上眼中一片深意,看着殿台下的宇文徵询问道。
宇文徵强扯起一抹笑,道:“说来惭愧,儿臣昨日与贺兰小将军多饮了几杯,醒来竟是身处皇宫之中,还是唐统领将我带到御书房来,不知父皇找儿臣可有要事?”
皇上声音响起,将宇文徵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昨日倒是真的发生了一件事情,昨天夜间竟是有人妄图逼宫造反!”
宇文徵一哆嗦,满脸义愤填膺:“什么?竟有人敢逼宫?是谁!谁敢这么大胆子!”
宇文徵说完,这才意识到殿中众人皆看着自己,连忙收了情绪,道:“儿臣、儿臣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情绪不免激动,父皇恕罪。”
“何必着急?待朕说完再发表意见也不迟。”皇上淡淡说了一句,然后道:“可笑的是,这队人马还未来得及攻上大殿,便被御林军尽数抓获。”
宇文徵面上滴下一滴冷汗,怎、怎么可能!自己不是还安排了军队攻击皇城?
“连夜审问,不仅从攻城逆贼口中问出了主使,更得知,逆贼竟还叫嚣着,说他们还有云州城的军队在城外,要打朕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不知道,云州军队早早的就投诚了,死到临头了竟还以为自己有靠山呢!你说可笑不可笑?”
皇上说着,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宇文徵扯起嘴角,附和道:“可笑,的确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殊不知他的心都在滴血!
为什么!为什么军队会投诚!
“不知逆贼供出的主使是谁?”宇文徵小心翼翼道:“儿臣想为父皇分忧,却又不知如何能帮到父皇,不若这次的主使便交由儿臣来审问?”
皇上止住笑,摆了摆手:“交由你主审怕是不妥当,这次的主使可是与你关系匪浅啊!”
宇文徵脸色一僵,惊愕之情溢于言表:“怎么可能!父皇!儿臣身边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不忠君爱国之人!”
皇上冷笑了一声:“我也没想到,沈贵妃被朕困在深宫缓刑的功夫,也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情!”
“什么?那主使是、是母妃?”宇文徵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
皇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从不敢相信到愤懑,从愤懑到沉默,最后从沉默到悲痛。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按律法行事!”宇文徵铿锵有力道:“上次的假造圣旨之事,母妃已经是罪不可恕,父皇仁慈,才多给母妃一段时间,没想到母妃竟然贼心不死!此罪昭昭,天理不容啊!”
说着,他一撩袍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恳请父皇,按律法行事!”
九皇子将头抵在大理石地面上,看起来像是因为悲痛而全身发抖,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怕皇上会真的按律法行事!
因为按律法,沈贵妃谋逆,当诛灭九族!
他虽然只是沈贵妃的养子,却也难逃一死!
这时候,大殿上传来一声轻飘飘的话。
“徵儿,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话要与父皇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