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下午,将军府向相府提亲一事便闹得沸沸扬扬。
林家大小姐与将军府小将军分分合合一事自然又被拿出来说道了一番。
有几人酸道:“就算是青梅竹马,那分分合合这么多次,感情也淡下来了,到时候别又是以谁逃婚告终!”
结果这话一出就遭到了众人的群嘲。
“我呸!你懂个屁!”一个大家闺秀撸起袖子:“不是真爱早分了好么!哪儿还有合这一说?”
“就是!这才是真爱好么!”“人将军府连聘礼都送上门了,还能有假?”
“那、那宗府大公子跟林小姐连堂都拜了,不是都没成吗……”一个书生弱弱地说道,瞬间遭到了来自贺兰烨的狂热崇拜者的眼神攻击。
“哼!宗府那个衣冠禽兽能跟我们贺兰公子比?麻烦你睁大眼睛瞅瞅好么!”
“就是!纵然、纵然贺兰公子娶的不是我,我、我也一定支持他!”一个贵女咬着手帕泪汪汪地道。
瞬间被其余人疯狂赞同。
至于反驳的书生,早已经被淹没在狂热崇拜者的身影中。
九皇子府,赵雨笙倚靠在院门边,是不是有气无力地敲敲门,却只换来门口守卫的呵斥。
在牢中这几天,赵雨笙被穷凶恶极的女囚打压,吃不饱饭是常态,无缘无故便会遭到毒打,原以为被九皇子救出会好些,没想到现在只是换了个地方罢了。
赵雨笙拳头慢慢紧握,干裂了的指甲轻轻一划,便将萝卜一样粗肿的手指划破,惹来一阵疼痛。
她“嘶”了一声,赶紧放开拳头,头倚在木门上,怔怔地看着指尖血液流淌,心越来越凉。
自己就要在此结束了吗?就这样痛苦地卑微地死去……
“哎!你听说了吗?”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离赵雨笙越来越近,最后好像是停在了院门的另一侧。
此时赵雨笙离那说话的人只有一个门板的距离,所以她能轻易听见那人说的话,纵使她对这些下人之间的八卦毫无兴趣。
“听说啊,将军府的小将军向相府的大小姐提亲了!聘礼有几十箱呢!”说话的丫鬟声音中充满了羡慕。
赵雨笙死水一样的目光泛起了一丝波澜,眼珠骨碌碌转了几下,头朝着门板凑了凑。
随后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来:“你疯了!忘了管家怎么说的?在九皇子府不能提相府的事儿!你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哎呀,我就是在你面前提一提嘛!”丫鬟娇嗔了一声,两人又说了几声毫无价值的话,便离开了。
丝毫没有发现,门板后边,原本已经了无生趣的人因着他们的闲谈突然迸发了强烈的求生意识。
赵雨笙四下扫了扫,目光定格在花圃方向,随后不再犹豫,朝着花圃走去。
打理得当的花圃中,纵使主人几日不在,娇艳的花儿还是被照料得很好,连叶子都是青翠欲滴的颜色。
赵雨笙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伸手狠狠掐下一朵花儿,毫不怜惜地揪下上面的花瓣,一把塞进嘴里。
酸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如同嚼蜡一样的感觉,即使是在小小的赵府,赵雨笙也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
她心中如同一口枯井没有半分情绪,只知道机械地掐下花朵,然后将花瓣塞进口中,到最后花瓣被吃完了,她又揪了叶子,直到吃得小腹微微隆起才停下了动作。
她还不能死!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再过半月便进入三月。
林夏与贺兰烨订了亲,反而还没有之前见得频繁。
因为林相爷自从被贺兰大将军套路了之后,他对林夏越发看得紧了。
一下朝,便要监督着林夏,制嫁衣挑首饰,连一刻空闲都不给林夏的,美其名曰:“怕被某个登徒浪子占了自家姑娘的便宜”!
若林相爷实在是有事要忙,便由林家大哥代替林相爷。
林峰也是很无奈啊,他很看好贺兰烨这个妹夫,但是自家老爹的话又不能不听。
没办法,考虑到两人的可怕程度,林峰决定,帮着自家老爹!
每次林夏要帮贺兰烨正名的时候,林相爷就会轻飘飘地来一句:“即将成亲的男女都是不能相见的,这可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林夏无话可说,只好气呼呼地折回自己屋子。
贺兰烨被这个言论拒之门外三番五次,心头一热特别积极地要采取措施,结果半夜时分被林相爷在林夏院墙墙头抓包两次之后,秉着“再一再二不再三”的原则,贺兰烨真诚地向相爷表示:绝对不会再夜探林夏的香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