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笙狠狠掐住自己的手掌心,才克制住冲上前将床幔拉开、将林夏和那个男人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冲动。
见到太守夫人上前去撩开了帘子,赵雨笙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
林夏!过了今日,你将万劫不复!
太守夫人身子僵住,怔怔看着眼前浑身**、与那陌生男子抱作一团的女子,只觉得一阵怒气从胸中升腾而起,直冲向天灵盖!
“孽障!”太守夫人对着那女子的脸狠狠拍了一巴掌,直将她从昏睡中拍醒。
“嗯……”宇文朝阳嘤咛一声,抬手抚了抚脸,身上好疼,又有点冷,脸也好疼,自己这是怎么了?
未等她反应过来,脸上又挨了狠狠的一巴掌,把她打得眼冒金花,腾地一下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谁打我!”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声音嘶哑,完全听不出来是朝阳郡主的声音,然后便听见旁边响起几声惊呼。
待她眼目清明,不由得傻眼起来。
自己坐在一个凌乱的床铺上,身上未着寸缕,满是青紫红痕,暧昧异常,更可怕的是,原先自己安排给林夏的那个男人此时正死猪一样睡在自己身旁……
“啊!”宇文朝阳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一脚把身旁男人踢了下去,慌乱地扯了被子遮住身子。
站在门口的贵女们只看见一具白花花的肉体从**掉了下来,男人赤条条暴露在众人之下。
“噫!”几个女子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就连人群最后的尤虞也“啧啧”了两声,然后就被章宇铭捂住了眼睛。
尤虞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将章宇铭的手拉下来。
男子被踢下来,身上吃痛悠悠转醒,一眼看见门前众人,略一迷糊就想起了怎么回事儿,连忙按照原先排好的剧本求饶起来。
“不是小人的错啊!是、是那个女人她逼我的!饶命啊!饶命!”
男人跪地求饶了一会儿,就开始痛哭流涕,看起来悲苦异常,好像真是被胁迫了一样。
几个贵女小步凑近贵妇人们,窃窃私语道:“真没想到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一个姑娘家,啧啧!”
几个贵妇人虽知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心中却是已经给床幔中那姑娘打上了大大的叉号。
“混账!”宇文朝阳怒火中烧,那还顾得上其他?撩开床幔抓起身旁的东西朝外砸去,便见一个玉珏直勾勾朝着众人飞去,“咚”地一声砸上了宇文菁柔的鼻梁。
宇文菁柔顷刻血流如注,可是她此时完全没有反应,直直地看着**喘着粗气的宇文朝阳,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宇文朝阳!”赵雨笙声音扭曲地喊道,连“郡主”二字都忘了带。
“我的天呐!怎么是你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尤虞硬是挤过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众位贵女,惊讶地看着宇文朝阳。
“怪不得宇文菁柔和赵雨笙非要进来,你们这是相爱相杀?”
宇文朝阳狠狠瞪了尤虞一眼,而后将阴沉的目光看向宇文菁柔和赵雨笙,目中满是仇恨。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宇文朝阳看着眼前的太守夫人委屈地喊了一声:“外祖母!”
“别叫我外祖母!”太守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我没有你这样败坏家门的外孙女!”
“可是……”宇文朝阳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明明、明明……
“啪!”又是一掌,宇文朝阳被太守夫人打得头一偏,嘴角开裂溢出鲜血。
尤虞连忙往旁边躲了躲,生怕这个情绪激动的老妇人波及到自己。
宇文菁柔顾不得淌了满脸的鼻血,赶忙上前拦住太守夫人的手:“夫人息怒!姐姐必定不是自愿的!这中间、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哈!”太守夫人痛心地看着宇文朝阳:“什么样的误会能让你跟一个陌生男子躺在一起做出这等苟且之事!难道还有人诬陷你不成?”
宇文朝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顾不得自己身上衣衫凌乱,鼻涕眼泪淌了一脸哭喊道:“外祖母救我!我真的是被人冤枉的!定是有人记恨于我所以才出此毒计!”
说着,眼睛看向尤虞,直勾勾射出两道怨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