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之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长年累月的警惕，让他在意识回拢的一瞬间，就感觉到，这个房间里并不只是他一个人。

下意识的微微眯眼，眼神有些锐利的扫向一个角落，那里，炀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已经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了。

皱了皱眉，沈衍之做起来：“有什么事么？”

这种因为身体疲惫，而导致他完全没有发现屋里有别人的存在的感觉，让沈衍之感觉很不舒服。

“没什么，只是来提醒你一下，姐姐已经在瑞恩斯的私人医院的实验室了。”炀淡淡开口：“就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可能已经开始了。”

沈衍之瞳孔紧缩，一言不发的从**翻身起来，脸色仍旧是苍白的，就要往外走。

这下轮到炀吃惊了，挡在沈衍之面前：“恕我直言，现在你的身体根本不适合走动，而且你就算失去了，也丝毫改变不了什么。”

“我去看看晚晚。”沈衍之伸手拿了件衣服，面色冷峻：“晚晚最怕打针……我去陪着她。”

“但是已经开始进行了，你——”

“我知道，你大可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这件事。”

沈衍之顿时有些暴躁，直接推开眼前的人，套了衣服就朝楼下走去。

炀站在原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一时间竟是不知自己应该做什么才好。

‘换血’计划已经开始，不管是谁去都无法阻止，稍有不慎，还可能会影响到医生们的操作，而导致无法挽救的后果。

炀也正是因为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扭转了，这才来冷嘲热讽，想要看看沈衍之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已经上了手术台之后，会是怎样的一个表情。

但沈衍之的反应，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明明知道，过去也只能是看着让自己痛彻心扉的场面，即使如此，还是要去么？

看着沈衍之开车离开，炀的眼中划过一丝迷茫。

为什么？

……

手术**，迟暮晚看着自己身上和艾米莉对接的罐子，冰凉的器械让她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是侧头看到了艾米莉脸上的不安和慌乱，轻笑一声，伸手抓住她冰凉的指尖：“莉儿。”

艾米莉回头看着她，眸中带着无措。

“别怕，我在这里。”迟暮晚声音温柔：“莉儿想起来之后，肯定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对吗？”

艾米莉迟疑的点了点头，眸中的慌乱总算是少了一些，有些嘶哑的开口：“莉儿，想知道，以前的莉儿是，怎样的。”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对吧。”

艾米莉点头，绽开一个依赖的笑容，随着氧气面罩扣在自己脸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迟暮晚心中清楚，这种实验，从古至今都根本没有人做过，也曾经听说过有丧心病狂的科学家，想要利用神经性毒素对失忆或痴呆病人的刺激，而救人，但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的都是以病人死亡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