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听说刚才锦衣卫林千户来找你问话了,你们说了什么?”
谢五小姐闻讯而来,神色急切地问:“怎么样,林千户有查到杀害表哥的凶手了吗?”
“没有。”谢六公子随口道,“林如晦在查青云阁的事情呢。”
谢五小姐冷笑一声,“我就知道,哪有什么别的凶手,一定是茅柴玉那个小贱蹄子!”
尽管因为那些不堪入目的画卷,未婚夫完美良人的形象有些瑕疵,但是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到底是难以磨灭的,谢五小姐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夫死前同另一个女子同处一室,还很有可能为她作画,画的还是那种衣不蔽体的样子,她就怒从心中。愤怒的对象本该是两个人,可其中一个已经不在了,于是这双倍的愤怒就都落在了茅柴玉身上。
“早就听说她以前在白水镇就是酒肆的卖酒娘子,招惹得不知多少男子为她打架,还和自己亲哥哥传出风月闲话,简直不知廉耻!”
谢五小姐的话让谢六公子心头生出一股燥热,“你还别说,就茅柴玉那般姿色,可比春风楼的花魁娘子漂亮多了,惹得几个男人争风吃醋不是很正常的嘛,你们女人就是嫉妒人家比你长得漂亮。”
“我会嫉妒她?”谢五小姐忍不住高声,“我可是谢家嫡出的小姐,她有什么能让我嫉妒的。就算她长得比楼里的花魁还漂亮又如何?狐媚风尘,一身骚气,哪家名门贵女会如她一般和那么多男人不清不楚谣言满天飞!”
“六哥,你忘了,你如今变成这样,都是她害的了?你还拿她跟我比,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嘛!”
“你少来!”谢六公子半点儿没觉得理亏,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道,“那有你这么做妹妹的吗?遇到事就全往亲哥头上推,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生怕害不死我是吧?”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陷害过你了?”谢五小姐浑然不觉。
“若不是你,林如晦怎么会找上我?”谢六公子愤怒地指责道,“我好心告诉你伟表弟的真面目,不让你自始至终被蒙蔽,你竟然被人一吓唬就将全往我头上推,你可真聪明啊!”
谢五小姐总算想起来在方汉伟学舍碰上林如晦那回事儿,“我、我怎么往你头上推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箱子的事情本来就是你告诉我的,你连他这么隐私的事情都知道,锦衣卫要调查他遇害一案自然要找你多打听一些情况……”
这事儿谢五小姐终究心中理亏,虽口中振振有词,却难以承受亲哥谴责的视线,没待多久就跑了。
乔舜英在谢五小姐进来之时,就躲进了床底下,听见人来了又走,她并没有出来,因为她要等的人不是谢五小姐。
好半天没客人来,她也没放弃,躲在床底下,听着谢六公子阴晴不定地朝下人发了好几通脾气,都是没事找茬,纯属发泄的那种。
好好的人,突然变成不良于行的残废,心中郁结不忿也难怪。
只是即使谢六公子再可怜,乔舜英对他也同情不起来,若不是她到的及时,当时二哥可是差一点就被打死了,还有茅柴玉,当众被拽进一个男子屋里,还点上了那种香,险些就被糟蹋了。
即便清白被保住,书院人多口杂,名声终究受损。这对一个女孩子是多么大的伤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