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舜英一听就明白了,那处别苑是在谢飞白名下,林如晦便是被关押在那里,追究起来也可以推到谢飞白身上,而青云夫人却是完全摘了出来。
至于指认她是青云阁阁主,除非是由青云阁的人站出来指认,否则外人连青云阁阁主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又如何肯定青云夫人就是阁主阁主?
唯一能指认青云夫人的罪名,大概只有欺君之罪了。即便她利用秘书让容貌重焕青春,只要这副身体不变,肯定有办法证明她就是清河长公主,欺君之罪是她无论如何都抵赖不了的。
又说了几句,青云夫人始终滴水不漏,但凡涉及到青云阁,总有说法将自己摘干净,二王爷也渐渐没了兴致和她争论口舌。
“清河姑姑,你扶持父皇继位有功,父皇对你更是敬重恩宠有加,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冒险诈死,还建立了青云阁这样的组织,但是纸包不住火,你的身份只怕也瞒不了多久。若是你肯收手,现在还来得及,以你与父皇的兄妹情意,只要你将青云阁解散,父皇或许不会追究。”
青云夫人一下一下地捋着胸前垂落的一绺头发,嘴角微扬,神色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一样。
二王爷见状也便不再多言,抱着乔·黑猫起身,“清河姑姑,你好自为之。”
林如晦和乔济勇正坐在庭院中的凉亭里闲话,见二王爷出来时脸色不大好,林如晦心里了然,给了乔济勇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地从二王爷怀里将乔·黑猫抱走,不打扰这对舅甥二人谈心。
走开后,乔济勇却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乔舜英,“小妹,你肯定听到二王爷和青云夫人聊了什么吧,能不能透露一点,二王爷有没有认出青云夫人的身份?”
乔舜英想了想,既然二哥都知道了青云夫人的身份,那这件事应该也没什么好瞒的,遂用力点了点头。
乔济勇小心地往后看了看,见二王爷已经开始与林如晦说起话来,一时半会儿不会进屋,他忍不住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哈哈笑道:“二王爷当时有没有特别震惊?”
乔舜英又用力点了点头,二王爷确实很吃惊,不过最吃惊地不是看到一张年轻版的清河长公主的脸,而是滤镜破碎前后收到的冲击,以及随后青云夫人被一个“老”字所刺激,突然癫狂的模样。
这一切让惊讶的二王爷进一步确认了青云夫人的真正身份,他才真的震惊了。
乔济勇虽然被青云阁的人抓走,但是他只被囚禁在南府地牢,并没有近距离见过青云夫人。
他更多地是感到惊奇,“屋里的真是清河长公主吗?她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现在应该也有六十多岁了吧?”
“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女人,为什么要折腾出这么多事情呢?就算她扶持了那位皇子,等那位皇子登基为帝,她都要死了吧,就算没死,她一个女人,无夫无子,还能落得多大的好处呢?”
或许是乔济勇没有见过青云夫人,没接收到那种冲击,所以他完全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思考,就很容易发现其中的违和之处。
他很不解:“清河长公主一个从小养在深宫的公主,如何能够获得魅术和永葆青春的秘法呢?”
经二哥这么一点拨,乔舜英也反应过来,青云夫人的身份秘密是最不值得惊讶的,真正让人震惊的是她身上的各种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