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守义忙去查看林如晦的情况,这一看却是心头一慌。
“来人……快来人!去将卞神医叫来,快去!”
冬青跪在地上,听见茅守义大半夜慌里慌张地喊来半路随他一同来绍州的卞神医,默默低下头不敢说话。
只是林如晦这会儿声息全无,便是将卞神医折腾了来,也只能得出一个结果——林如晦死了!
第二天,这消息就被各路人马尽知了。
林如晦的尸体被安置在茅守义家中,设了灵堂,备了棺椁,府中四处都挂上了白幡,虽然死者和茅府并无亲缘关系。
冬青等锦衣卫跑去了绍州,闹着要绍州知府严查青云阁逆党,替林如晦报仇,另外还将靖南侧妃被青云阁劫持的事也丢给了绍州知府处理。
一时间,绍州因为林如晦的死变得风声鹤唳起来。
若只是死一个锦衣卫千户,自然不会闹出这般大的阵仗,可关键林如晦不是一个简单的锦衣卫千户,他还是皇帝的外孙,逆臣平昌伯之子。
虽平昌伯因勾结福王逆党被皇帝处死,爵位也被皇室收回,可皇帝也曾言明会另外补偿林如晦一个伯爵。
茅府书房,冬青头系白布条,身披麻衣,不发一言地站着,看得坐在书案后的茅守义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肯说实话?”
“你们主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到底是死是活你就不能给老子一个准话吗?”
冬青哪里敢说实话,只好一脸面无表情地回道:“小人听不懂茅大人的意思。只主子出事前留下话来,他的后事有劳茅大人张罗帮忙了。”
茅守义探究地盯着他,看冬青这态度越发觉得林如晦的死存疑。可林如晦的尸体他亲自查看过,且卞神医也是看过的,确实是气绝身亡了。
“老爷,孙知府和谢家五公子来了,说是来祭拜林千户的。”
谢家竟也来了人,茅守义立刻顾不上和冬青掰扯了,连忙随管家去了前厅,果然看到谢家来的是承宗的长房嫡出公子。
这两位特来祭拜,看的自然是皇上的面子,和这两位同样想法的人也不少,接下来上门祭拜的人络绎不绝。如此一来,这本来不是正式的丧礼,倒是越发风光热闹起来。
只是孙知府和谢五公子进灵堂上香的时候却出了变故。
孙知府躬身三拜后将手中的香随手给了一旁茅府的下人,而谢五公子手里的香却被跟着他一道来的长随接了去。
便是这长随和茅府小厮走向供案插香的半路上,不知为何茅府小厮忽地身子一歪,砸在谢五公子的长随身上,他手中燃着的香将那长随的衣裳给点了,长随惊呼一声,慌张中奖供案都推倒了,惹得周围的下人都手忙脚乱起来,场面一时变得混乱。
然而这混乱中,冬青一直冷静地站在角落里,自然发现了有个穿着茅府下人衣裳的小厮往后面停放棺椁处去了,他却冷眼旁观站着没动。
直到场面重新恢复平静,谢五公子朝茅守义连连致歉时,那小厮也悄悄退出来了。
“怎么样?”
孙知府和谢五公子告辞后,茅守义抓着冬青问:“刚刚看你一直盯着谢五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冬青想到林如晦的吩咐,便没有瞒着茅守义,将小厮的事情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