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乌魇对乔大小姐施下魇镇之术的时候，公主已经失忆，忘了自己的身份。”

乌雅公主心里有些微妙，“林大人相信乔大小姐的事与我无关？”

林如晦淡淡道：“谈不上相信与否，只是觉得就复仇而言，公主身处盛京还未站稳脚跟就贸然对付盛京权贵，有些不明智。”

“除非，这不是公主的本意。”

乌雅公主目光微闪，顺势露出苦笑，隔着屏风看不见，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多了几分脆弱和无助，“这的确不是我的意思，当时我受了打击……不得不封了自己的记忆，我只当秦满郡主好心救我，我一直待在她安排的别院，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段时间都是乌魇做主。”

“我其实知道，乌魇一直都想成为巫族圣女，她觊觎巫族的秘法宝典……”

林如晦见她停顿，体贴地给予回应：“嗯，所以，公主也觉得乌魇与你生了二心吗？”

乌雅公主想，若是太快承认可能会引起林如晦的怀疑，就说道：“也许乌魇是受了青云阁的蛊惑，林大人也知道那个时候我们初到盛京，只有青云阁肯帮我们，我们自然也要给出诚意。”

“如今乌魇已经失踪，虽然我不清楚事实究竟如何，也许是青云阁想要加害忠靖侯府。林大人也看到了，自乔大小姐出事后，忠靖侯与南平县主直接撕破了脸。”

林如晦听她甩锅给青云阁也不在意，只说道：“公主真的不知乌魇的下落吗？”

“或者告诉我乌魇的下落，公主还可以借机将魇镇之术、加害盛京权贵等事情甩锅给乌魇，到时候有下官在皇上面前转圜，有乌魇顶在前头，相信皇上对公主的印象也会大为改观。公主又是八王府侧妃，只要你诞下子嗣，就算到时候南疆战事了解，公主也能有安身之处。”

见乌雅公主沉默，林如晦又给出另一个选项：“若是公主念及姊妹情深想为乌魇担下这罪名也无妨，那就请公主帮忙解了乔大小姐身上的魇镇之术。”

乌雅公主委婉推脱：“魇镇之术必要施术者亲自出手才能解。”

林如晦心中不信，“我相信乌雅公主巫术高明，定能想出妥善的解决之法。”

乌雅公主被噎了一下，眼前有屏风作挡，不必直面林如晦让她心理上很快得到调整，冷静地想到对面的人已经疫病缠身，或许时日无多。

“林大人说的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思索破解魇镇之术的办法。”

“公主这么说就没有诚意了。”

林如晦轻轻地笑了一下，令乌雅公主莫名心头一凛。

“公主看来是忘了我前日说过的话了，容下官提醒公主一声，乌飐！”

只一个名字，却如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般，乌雅公主立刻头疼了起来，“就算我现在想出了解决之法，乔大小姐人在盛京，难道还能立即实施不成？”

“所以，就请公主说出乌魇的下落。”

林如晦本就不放心乌雅公主，哪会真的让她出手，“便如之前下官提议的那般，公主将一切推到乌魇身上，给盛京权贵和百姓一个交代，也能在皇上心里得到一个识趣的好印象。”

“这对下官和公主来说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