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卞神医拿了药王谷的回信上门拜访,乔舜英不知道林如晦有没有提前和祖母打过招呼,也不知道卞神医是怎么和祖母还有爹娘说的。总之最后的结果是卞神医暂时在家里住下了,说是等他处理一点私事,就带乔舜英去药王谷。
当然,也答应了借药王谷的药泉给乔舜英调养身子。
连翘急着弄清楚那气味是什么不寻常的毒药,一溜烟地跑去找师傅了。乔舜英耐下心等着。
只是她们尚且能够不慌不忙等待结果,可广安伯府却已经因为梁三小姐在五公主的公主府出事而闹翻了天。
“我可怜的云儿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梁三小姐的母亲广安伯府二夫人,此时正抱着女儿在广安伯府太夫人屋里哭得凄惨,她身旁立着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此时虽低着头不说话,脸上亦是一脸隐忍愤怒。
最安静的却是被梁二夫人抱在怀里的梁三小姐了,只是她头上全无半点珠钗,发髻散开,一头墨发仿佛被狗啃了似的,参差不齐地散在肩头,而眼神却静得彷如一潭死水……
太夫人本来被老儿媳妇吵得头疼,可是看到疼爱的孙女这副样子,她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就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云丫头,到祖母身边来。”
梁云呆呆的,好半天才给出反应,却也不像往日笑容快活得就像林间鸟儿似的,见了祖母就亲亲热热地说着俏皮话。
此时她宛若提线木偶一般,一脸木讷地走到祖母面前,太夫人说一声“坐到祖母身边来”,她才在太夫人身旁落座。
可也只是人坐下了,依旧无声无息地仿佛灵魂出窍只剩下一具躯壳了一般。
太夫人看一眼她的头发,就觉得心痛如绞。她虽未亲眼看见,却早就听下人禀报过当时在公主府的情况。
她只以为云丫头聪明伶俐,倒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如此刚烈,竟然当场就要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该庆幸这丫头还没刚烈到以死以证清白么?
老太太抹了下湿润的眼角,转向身旁的五公主,这是她嫡亲的外孙女儿,不过她身份不同,广安伯府对这个外孙女一向是又敬又疼爱的。
今天出了这种事,梁二夫人自然是忍不住迁怒五公主,不过对于太夫人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倒是能明理地说一句:不是五公主的错。
“公主,云丫头此番出事,还有劳公主进宫为她张目了。”
“祖母快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五公主是皇家娇客,若是别家小姐在她公主府出了这种事,她只怕还要痛斥对方一句“不知廉耻与人苟且”脏了公主府的地儿,可这事儿落到自家嫡亲的表妹身上,她纵使觉得这事儿与自己无关,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她还觉得委屈呢,本来在公主府办相亲宴,就是二婶主动挑起的,还拉上大房的嫡次女和其余几房的小姐作陪,也不想想大房五公主嫡亲的小姑子今年才十三岁。
梁二夫人想借五公主的名头,为梁云挑选一个高门夫婿,五公主看在二舅舅的面子上,也爽快应了。
可是如今出事了,梁二夫人就怪上了她,五公主自然恼怒,她还想问问梁云是怎么和淑妃的娘家侄子勾搭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