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是南疆人的暗桩，平时常在的人并不多，四周又被锦衣卫守着，屋内的几个南疆人便如困兽，很快被悉数拿下。

冬青令几个便衣锦衣卫将南疆的暗桩押入镇北府司，自己则和乔济彬带人押着李嬷嬷，准备回林如晦那里复命。

只是谁也没想到，就在半路上，李嬷嬷突然抽搐起来，还没等发现不对劲的锦衣卫将她松绑，就突然两眼一翻断了气。

乔舜英听说李嬷嬷死了，还以为是冬青下手没轻重，让人寻到机会自尽了呢，不由怨怪地瞪了跪地请罪的冬青一眼。怎么就让她死了呢，她可是指认秦满郡主的重要人证呢。

待听见冬青说李嬷嬷死的蹊跷时，乔舜英不禁好奇了，心念一转想到四个字：杀人灭口！

再看看林如晦，他脸上丝毫没有意外，也不知是处变不惊还是早有预料。

“起来吧，去查一下李嬷嬷的死因。”

见冬青领命告退，乔济彬开口道：“被抓的南疆人似乎和李嬷嬷并不相识。”

他觉得今天抓南疆暗桩似乎太过顺利，其中有许多疑点不明：“和秦郡主勾结的南疆人是乌姑娘，可今天那暗桩里根本没有女人。”

乔济彬看着林如晦，说出自己的判断：“每个人的生活习性不同，住过的地方或多或少都会留下痕迹，可今天的暗桩，我暗中留意过，与你上次查封的那间乌姑娘住过的宅子相比，找不出丝毫同一个人住过的痕迹。”

“或许在盛京，正潜藏着两拨南疆人。所以刚才我们闯进去的时候，暗桩里的人会毫不犹豫地拿李嬷嬷当人质，因为他们误以为李嬷嬷是我们的马前卒。”

林如晦波澜不惊地点点头：“乔大公子分析的很有道理，南疆王室确实早在数年前就被分化成了两派，一派是有着中原血统的小王子，如今已经是南疆王了。另一派是有着巫族血统的乌雅公主，她的背后有着整个巫族的支持。”

乔济彬听说过，巫族在南疆是传承最悠久也是最神秘的一族，其权力地位与南疆王室不分上下，甚至在南疆百姓心中的威信力比王室更甚。

南疆王室有同巫族圣女联姻的传统，每一代最优秀的巫术传承者将担任王室大祭司，辅佐王室治理南疆。只是大祭司的权力很大，可以通过占卜左右君王的决定，甚至可以仅凭一次占卜卦象就能决定王位继承人。

这样能够掣肘君王的存在自然不会被王室所喜，只是正统的南疆人血液里天然地敬畏巫族和巫术，也仰赖大祭司的能力辅佐。

可是偏偏上一代南疆王室中出了一个异数，从小随生母流落中原的小王子，根本不惧巫族，凭着一肚子九曲十八弯的心眼，拉拢各族排挤巫族，甚至挑拨得南疆王亲手对付大祭司，最终被他渔翁得利，踏着一群兄弟姐妹的鲜血登上了南疆王的位置。

“据说，南疆王室十几位王子公主，最后只有乌雅公主在巫族人的帮助下逃出了南疆。”

“林大人的意思是，暗桩的南疆人是为追杀乌雅公主而来？”

乔济彬惊讶道：“难道秦郡主三年前救的乌姑娘，就是南疆的乌雅公主？”

真正的乌姑娘还没找出来，林如晦可没法给他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