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晦抚着乔·黑猫的脊背,挑眉看方良才:“不知林公子对本官有何指教?”
“你说你是官?什么官?”方良才这才注意到他的自称不对,他上下打量林如晦,目露轻蔑:“我爹是知县老爷,管你是什么官,在这安平县,我爹最大!”
“哦~是吗?”
林如晦笑了:“冬青,去将知县老爷请过来。”
“你少跟本公子来这套!装模作样吓唬人谁不会!!”
一刻钟后,方良才看到亲爹扶着官帽急匆匆赶来,方良才傻眼了。
“爹,你怎么真的来了?”
“孽障!还不快跪下给林大人赔罪!”
方知县恨铁不成钢地怒瞪儿子:“这位是锦衣卫的千户大人!”
“锦……锦衣卫?!”世人皆惧锦衣卫,据说他们雷霆手段,杀人不眨眼,官位级别高的更是权势滔天,方良才一听这三个字登时吓得两腿发软,浑身战栗。
方知县也对着林如晦点头哈腰地赔笑:“都怪下官管教无方,才让这孽障不知天高地厚开罪了千户大人,千户大人有气尽管重重责罚这孽障,也好给他一个教训!”
“替你管教儿子,本官岂非越俎代庖了?”
“不、不、不,是下官要感谢千户大人帮我教导小儿。”
林如晦看他还算识趣,也不耐烦多管闲事:“罢了,本官可没那个闲工夫替别人管教儿子。”
“只是,他吓着我的猫了。便杖十,小惩大诫,看在方知县的面子,就不必拖去门口了。”
方知县心头一凛,真心实意地对着林如晦离开的背影恭敬下拜。
若真将方良才拖到真味轩门口行刑,那可就不只是皮肉之苦了,重要的是丢脸丢得全县人都要知道了,连着方知县的威望也要大受打击。
可惜,被冬青拖去后院受刑的方良才,就无法领会到这一层。
十杖打完,他感觉屁股痛得没有知觉了,在心里死死记住了林如晦和周慧娘这两个人,尤其是周慧娘!
若不是她,他也不会得罪林如晦这个锦衣卫千户。
——
“公子,您让盯着的那位大人,今天上午离开安平县往府城方向去了。”
方良才激动的从**跳下来,连屁股上的伤都顾不得了,“他果真走了?你没有看错?”
“没看错,小人亲眼看着他的马车出了县城大门的,就是不知那位大人还会不会回来。”
“那就再等两天……”
“再等两天做什么?”方知县突然进来,把方良才吓了一跳。
“爹,你怎么来了?”方良才一脸讪笑。
方知县瞪了他一眼:“你又要胡闹什么,刘家的事刚给你摆平,你还嫌教训没吃够!”
提起刘家那事儿,方良才就一脸冤枉:“爹,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真的不记得我是怎么到刘家去的,这事儿我肯定是被人暗算的。”
“谁还能暗算你!”
方知县一副人间清醒的模样:“这整个安平县老子最大,你这知县嫡子公子不就是老二,谁还敢暗算你!”
“那可不好说,这知县公子又不是只我一人。”
“你在那儿小声嘀咕什么呢!”
方良才闭嘴不言。
方知县哼了一声:“就算真是你二弟算计的你,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招惹谁不好,偏去招惹刘家三小姐,那是你弟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