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堂皇的以艺术、敬业为借口，让人想要反驳都无处下口。

凌月微眸光逐渐暗了下来，眼底涌动着暗潮涟漪。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从刚才的戏份中没有脱离出来。

“怎么样？既然白小姐没意见，那拍摄就继续进行？”青郁又催促了一句。

“可以。”凌月微深吸一口气，松开微红的脸颊，神色已经恢复平日的淡然。

今天一天都扮演她助理的许连舟拎着化妆箱小跑上来，眼神古怪的打量她脸上的指痕，忍不住皱眉：

“这下手也太狠了！白桃，要不咱算了吧？你跟我混哪需要受这种罪？”

凌月微漫不经心的打开化妆镜，比划了一下脸上的伤痕，拿出粉底将红印遮盖：

“拍戏受伤是很正常的事，不用大惊小怪。”

“可是……”许连舟还想说什么，可对上她清冷的目光，所有话都哽回肚子里。

补妆之后，拍摄再次开始。

为了营造“艺术效果”，力求真实，接下来的拍摄，青郁仍旧要求真打。

“导演，你看白桃她表情不对！重来一次。”

“导演，刚才那句台词我没有发挥好，再来一遍吧。”

“呀，不好意思，打得力道不合适，重来重来！”

“我忘词了，再来。”

“……”

一条本该很轻易拍摄完成的镜头，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众人听着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够了！这哪里是拍戏，分明就是虐待嘛！”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跑来为凌月微补妆的许连舟终于按耐不住小爆脾气，帽子一摔：“到此为止！不拍了！脸都肿成什么样了？补妆都盖不住了！”

“许连舟？他不是让人赶出去了吗？”竹若欣皱眉走来，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白桃，你私自带人进组，这可是违背合约的行为！”

凌月微的一侧脸颊红肿，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神情却依旧淡淡的，“许连舟本就是客串出演，还是电影主题曲的创作者，他来剧组，合情合理，为什么不行？”

竹若欣冷哼一声，“行，他怎么样我无所谓，倒是你，赶快补妆过来继续拍摄，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月微行程，可是很宝贵的！”

“耽误大家时间的明明是你们！”许连舟气愤开口：“同一个镜头需要拍摄这么多次吗？你们就是借着这个理由故意欺负人！”

青郁轻叹一声，“连舟，你不是我粉丝后援会的副会长么？怎么帮着外人冤枉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拍摄效果，同样也是历练白桃，怎么到了你嘴里，我好像成了坏人？”

幽怨委屈的眼神在他身上流转，许连舟一时语塞。

这是他喜欢了小半辈子的人，一直以她为目标追逐梦想才有了如今的他。

如果放在从前，女神低身跟他说话，他连做梦都能笑醒。

可今天，他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无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