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似乎也曾有人这样对他说过。

可他却没能信守承诺。

不知为何，早该沉寂麻木的心微微刺痛，将那些已到嘴边的绝情冷语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随你。”

他生涩的开口，艰难的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看……更不要试图从任何人身上寻找某个人的影子。

因为，这世上再没有人能与其相提并论。

成功牵上靳夜的手，凌月微抓紧珍惜这难得的充电时间，并未在意男人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

二人离开公寓，坐上停在路边显眼的黑色帕加尼。

担任司机的仍旧是靳大佬的专属小助理于风，只是那呵欠连天顶着两只熊猫眼的模样，让人怀疑昨夜他们是不是去做贼了？

“你们昨天……又是一晚上没睡吗？”凌月微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记得于风说过，靳夜自一个月前回国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从大魔王的脸色与易怒暴躁的情绪来看，也确实如此。

她刚到精神病院那会，因为服用大量精神类药物，也曾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眠。

她能体会那种感觉，神经敏感、头痛欲裂……性格脾气也会尤为失常。

可从靳夜状态来看，与其说是失眠，不如说是没有入睡的裕望。

他好像故意拼命将自己活得像个不停运转、不知疲惫的机器。

否则，也不会大半夜还带人出门办事了。

于风打了个呵欠，不敢在靳夜面前抱怨，只道：

“爷，巅峰娱乐董事会今早发来消息，一切进展顺利。”

巅峰娱乐？

听到这个名称，凌月微眼底染上不寻常的色彩，但很快恢复如常。

靳夜微微仰头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嗯，先去一趟民政局。”

民政局？

小助理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见二人正亲昵的牵着手，也不像是要去办理离婚的样子……

没敢耽误时间，他很快发动引擎，车子流畅地驶离旧城区。

早班高峰期，车辆在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知道大魔王对时间要求向来精准，小助理满头大汗的联系人为靳氏专用车辆疏通出一条流畅道路来。

而凌月微一手牵着充电宝，一手悠哉的支在头侧，目光越过车窗眺向远方。

印入她视线中的，是怡林花苑别墅区的大门口，两个模样艳丽的女人正指挥搬家公司将大量家具摆件从屋内扔出。

乱七八糟斜倒在路边的物件，样样做工精美、价值不菲，此刻却像没人要的垃圾一样，满地狼藉。

凌月微怔了一下，眸光闪过冷意：

“停车。”

好不容易重新上路，于风疑惑的看她一眼，车速却并没有因此停下。

凌月微探出身子，一手按住方向盘：

“我叫你停车！”

“这……”于风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管事的人。

靳夜沉吟片刻，本不想节外生枝，不想给这女人临阵脱逃耍花招的机会。

但他随后注意到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看到了不远处别墅门前发生的一幕。

原本疏冷凉薄的神情，骤然添了一抹令人心惊的寒。

他缓缓抬手，冲助理示意了一下。

黑色车身这才缓缓在路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