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温妙烟这话的华清幼心里的感触是十分多的,因为很久之前父亲有个侧妃就是难产死的。
她怀的还是双胞胎,一尸三命,当时整个东境王城都在为她们娘仨祈福,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华清幼感觉到生孩子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好在她后来喜欢上了一个永远也不会让自己经历这种苦难的人。
不好的是,那个人让她经历了另一种苦难——死别。
时隔三个月的南姜,现在内部已经是一团乱了。
萧正卿在一个月前决定御驾亲征,以萧懿寒私自与外邦结交的名义前去诛杀叛徒,整个朝堂成了没人管的无人之地。
孙家势力早在很久之前就大不如前,再加上孙太后为了能保住自己,没做什么举动,所以这回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倒是司空骞,他是铁了心的要一路刚到底,萧正卿前脚才走,他后脚就执剑带着门生杀上朝堂,一路斩尽了与自己作对的人。
但明明已经坐上皇位,却因为没有兵符和玉玺,他只能想尽办法巩固自己的势力。
孙太后是其中一个,魏野也是。
只不过孙太后下定决心明哲保身,对于亲舅舅的作为只对外表示是自己孤家寡人无权无势无从管,对内则是雷都打不动的不愿结盟,这让司空骞很是气恼。
于是今日再一次进了乾正殿。
宫女太监们现在跪了一地,他们静悄悄的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吓得不敢动弹一丝,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就成了那两人的手下亡魂。
如今的孙太后手提双刃剑站在自己的位子前面,冷眼盯着底下拔剑所对的司空骞,她的眸子里多得是轻蔑和无动于衷。
“舅舅,你现在收受还来得及,哀家这大半生走来,身边已经去了很多家人了,如果连您也去了,那孙家和司空家真的就只剩哀家一人了。”
孙太后眉头平展,看不出来半点和他说的话有对照的神色。
司空骞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就说:“你明白什么?事到如今你只有跟我们一路的选择!我还是那句话,萧懿寒不会放过你的!”
“舅舅能够造反,能够这么容易的登上九五之尊的座椅,就没想过为什么当初夺嫡之战的时候会杀的那样血雨腥风吗?”
说完这话,孙太后的笑容里多了些许玩味的态度,随即她在司空骞的怒视之下又道:“不错,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哀家,但哀家这些年的荣华富贵也享够了,孙家也没人了,哀家再做不做这太后之位又有什么意义?事到如今没想明白的从来只有舅舅一个人,连萧正卿都能明白自己的今日是需要以怎样的埋葬方式来祭奠来日,舅舅怎么不明白?司空家的千秋大业从来不会存在,要不然为什么南姜自从立国之初至今,从来没有哪个皇帝为自己的朝代取过年号?因为他们从来都清楚,不管皇位如何更替,南姜的国永远都是萧家的。”
说到这里,孙太后冷冷一笑,转了转手里的双刃剑,然后捧起来在手中看了半会儿,又笑:“其实,这个道理之前哀家也不懂,只是自从王婉舒怀有身孕,萧正卿将后宫之权交到哀家手里的时候,突然就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