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为你费心。”司空骞冷冷地说。
他二人有矛盾也不是一两日了。
孙太后并没有因此发怒或是怎样,她只缓缓坐下来,看着炉子里的火苗,伸手烤了烤。
“皇后之死并没有激发萧正卿的悲痛和疯狂,哀家根本插不进手,他现在满门心思在准备和萧懿寒打仗的事情,南姜这回真的要变天,到了这种时候,舅舅竟还想着做什么手脚?”
听过她这话司空骞冷哼一声,“我的人现在被萧正卿铲除了个干净,要想再埋新的人进去,只能在这种时候下手,他们兄弟二人要打仗就打,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何须慌张?”
“舅舅说得轻巧,萧正卿这些年来主要心思都放在怎么根除我们身上了,就算对将士们的补贴和慰问很好,但他没有打过仗,拿什么和身经百战还屡立战功的萧懿寒打?”
说到这里,孙太后冷笑又道:“您该不会真的以为萧正卿是想和萧懿寒斗个你死我活吧?您也太不了解这位年轻的皇上了。”
闻此言司空骞眸光一凌。
这是他头一回被孙太后嘲讽,放在以往都是自己挖苦对方的。
静下心来思量了一会儿,他方才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你以为,是如何呢?难不成皇帝会明知自己打不过对方,还上赶着去打,然后将自己的皇位拱手让人?”
轻哼,孙太后翻过手又烤了烤:“萧正卿一生都被困在黑暗之中,他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体面的退位方式罢了。倒是舅舅,一生机关算尽,掌控了那么多的东西,带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有什么用?现在居然还不死心,您觉得萧懿寒登基之后会给司空家活路吗?”
连孙太后自己都知道孙家和司空家会死无葬身之地,司空骞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根本不愿意放弃。
“哀家今日出宫,想说的就是这些。司空家保不住,舅舅最好另做打算。”
“那你又岂能立得住脚?”
“哀家是太后,萧懿寒曾受过哀家的养育之恩,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是么?天底下谁都好逃,唯独你,无论如何也逃不掉。”司空骞冷笑,“萧懿寒连当年利用自己的女人是受谁指使都知道,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生身母亲是被谁所杀?你以为前阵子闹得满城风雨的杀母夺子案说的真是萧正卿?是他萧懿寒啊,哈哈哈……果然愚蠢。”
面对对方的满口讽刺,孙太后瞳孔猛缩。
她一直以为当年那件事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劝我?你我无非是同一个结局罢了,你自己不想活,又何必劝我放弃挣扎?”司空骞笑个不停,精明之色在他脸上好像从来没有消失过。
……
相府,魏野的人将自己窥见的东西全部说给魏野,这让正穿着单衣在雪地里打太极的魏野颇有兴致。
“这种时候竟然也能狗咬狗,我要是他们,已经想好怎么死才能在史书上留下一个正面形象来误导世人了。”
“相爷说笑了,不过皇上要和楚王开战这件事情,您打算如何处置?”
“人人都知自己是权臣里的大奸臣,我也不例外,可这团火并不能烧到我头上来,我为什么要去插手呢?让他们慢慢斗去吧,这一群人,早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