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温妙烟问到这里，小蝶吓得是头皮发麻，她早就不记得樗叶的模样了，该如何向她说呢？

“你若是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可以描述一下她的相关，或者同伴，以及她的部分特征。”温妙烟的语调突然平和下来。

长期和对自己温润如玉的萧懿寒待在一起，温妙烟的脾性又和从前差不多，也没了刚开始的那段时间的暴躁易怒。

“回、回楚王妃的话……婢子只大抵记得樗叶的声音，她虽然是个女人，但说话的声音很沉，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她正巧是男装，我还以为她是个男人……若不是她自己表明，真的丝毫看不出是女人的样子。”

说完，小蝶又继续努力回忆，她现在是一点线索都不敢轻易放过，毕竟要是被当做故意不说，一定会死得很惨！

知道她在仔细回想，温妙烟和华清幼也没有催促逼迫，反而是静静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所说。

温妙烟更是在脑中思量着樗叶的动机。

樗叶是出自天药司的，天药司隶属北邺皇室，连枯箩都是那里的学生，和萧懿寒结下梁子的宿川行也是。

他们这些人看起来和南姜好像没什么关系，零零散散的也不成调，但如果加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怀疑北邺是在用这种最缓慢的办法打入敌人内部，长期以往的下来，不出事才有鬼了。

长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长荣自小就是孤僻冷傲的人，她很不好接触的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不喜欢和俗人打交道。

但能让她这么疯魔，体内的蛊虫是出了不少力气的。

再比如意安拥有的那本医书。

书里不断的在往外输出着北邺的文化，当日她们一起发现书上的画是千罗教的罗刹图之后没多久就听说意安烧了自己画的很多画作，连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稀奇玩意都丢了个干净。

后来问起才知道，画的都是根据那些罗刹图衍生出来的东西，攒的稀奇玩意也都是从黑市里花了高价钱买来的各种罗刹工艺品。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如何不恐怖？只樗叶一人，做出的目前仅知道的两件事，就能让人大吃一惊，那些不知道的又会如何？

北邺可不止有一个樗叶，南姜也不可能只有两个年轻姑娘中招。

宿川行这些年来因为萧懿寒的追捕是一直没能离开南姜的，他在南姜游走的这些年，如果没做些什么是绝无可能的。

想到这里，温妙烟更觉得头皮发麻，呼吸都有些不畅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