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已经慢慢明白些什么的萧正卿抿唇一笑,笑容里多有漠然,飞瞥了一眼萧懿寒他们那一桌,他缓缓靠在扶手上,一手支着侧脸开口:
“朕没记错的话,在你们进城那日,朕就允了你们二公主去楚王府暂住,好人好好的在楚王府呆着,怎么会失踪,又如何出现在娄若使臣团里?”
一听这话娄若使臣以为萧正卿是在帮着他们,一时感激涕零,可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萧正卿又道:
“再有,东境二公主失踪的事情,到今天朕才知道,这么多天里,你们东境人为何一直不报?楚王府那边好像也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朕倒是很好奇,难不成里面还有什么缘故?”
早就预知的萧正卿会这样引战的萧懿寒,自然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向东境使臣团吩咐了这一层的话。
以至于东境人没有半点慌张,而是有条有理的回答:
“回皇上,二公主确实是去楚王府暂住了,但我们大皇子出了事,使团群龙无首,总得有个人来管着才好,所以公主不日就回到了驿站,但没过几个时辰公主就下落不明,在她失踪之前的不见了的,便是娄若使臣嘴里的凌娜莎了。”
说到这里,为首的东境使臣冷着脸看向娄若使臣就道:
“起初我们还在肯定是有什么歹人专门对使臣团里的姑娘下手,如今看来,到底是我们多虑了,枉费我们还替他们思量的那份苦心,原来竟是错认仇人当同命人!”
这话一出口,无疑是将娄若使臣团推上刀口浪尖,因为东境人字里行间的意思,无一不是在表达着自家公主是被丢了西域舞姬的娄若偷偷摸摸拐走的。
这还真是让娄若的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们总不能说明带舞姬来献舞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刺杀吧,这样倒是能说清他们的嫌疑,毕竟娄若和东境不怎么往来,东境的公主怎么可能帮娄若杀人呢?
但这话可不兴说。
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们唯有闭目,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暴击降临。
几乎是没有一点意外,在东境人说完那些话后,组织了很久语言的桑央又夏缓缓跪地,向萧正卿行了一记东境的大礼,用肢体语言表达过自己的“委屈”,她这才慢慢开口:
“东境桑央又夏拜见南姜皇帝。”
仅此一句话,便能证明更多。
待众人略略收了一下脸上的惶悚之色,桑央又夏又道:
“其实在收到那封恐吓信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哥哥出事,从楚王府回去的路上就感到有人在跟踪,奈何那时候悲伤过度根本没有想到后续会有这样恐怖的事情等着我……在驿站里待了没多久,我又收到了一封恐吓信,我跟随信上的指示离开房间,瞬间就被打晕没了知觉,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绑了……”
说完,桑央又夏象征性的哭了几下,然后接着哽咽的说道:
“我听他们说要将我藏起来,直到今晚叫我假冒凌娜莎的身份进入皇宫……我很害怕,反驳时他们将我刺伤……但他们临时发现我不会跳舞,害怕路线,于是又决定让我再藏起来,等到今天的宴会结束之后把我灭口,最后再嫁祸给楚王府,幸好有人提到了凌娜莎,又执意要看,否则我一定是逃不了的了……”
脑中疯狂回忆着当时温妙烟和华清幼说给自己的那些话,桑央又夏语速极慢,生怕自己说错什么或者又漏了什么,整个过程胆战心惊,话间时不时的还颤一下音,正巧就给刚才的那些语言添了一把助力。
现在场上没有人不相信她说的话,她脖子上的那道伤疤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世上竟有如此荒唐之事!想不到还是发生在娄若的?小小的使臣都敢这样,那你们娄若的大王又该是怎样的雄心豹子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