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瞥着他脸上的畏惧之色,温妙烟再没有说什么,径自走去后院,张全贵这就跟了过来。
再次跪下,他将两手抱起,高高作揖,然后再拜:“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我想知道温如晦的夫人,姓甚名谁?原籍在哪?长什么模样。”
温妙烟从来不喜欢说废话。
如此直接了当,张全贵自然是反应不过来的。
僵在原地好一阵子,他这才支支吾吾的回答:
“回楚王妃的话,小的往年只是负责去给秦州温家回礼,几乎没怎么见过您问的那位夫人。
不过当时有听她家丫鬟称呼她为月娘,至于长什么样……”
说到这里张全贵没声音了。
那位夫人可以眼前这位楚王妃长得有八分相似,只是因为容颜老去,看不大详细。
但这种话怎么敢说?
月娘?!
没记错的话,孔秋就是称呼卿月为月娘的!
见身后之人不吭声,她转过身来俯视着他,稳住乱窜的疑心又道:
“近日我听人说,我与那位秦州知府的夫人有些相似之处,一时好奇不已。
这普天之下与我相似的,除了我娘竟还有别人?
听你这话,是见过她的吧?说说看,都与我哪里相像?”
见对方这样不依不饶,张全贵强忍着害怕,又哆哆嗦嗦的开口:“回、回王妃的话,那位月娘长的确实与您极像……
并且与当年的卿夫人也是相似极了的……当初小的第一次见到她时,甚至以为自己见到了卿夫人……
也是,后来听她家丫鬟说了她们太太的来历,才放下心没有再往这方面想过。
至于籍贯,她是土生土长的秦州人……其他的小人便一概不知了!”
根据前阵子从萧懿寒那边套来的关于卿月的信息,卿月是浮州人,并且从未去过秦州。
倘若那二人是同胞的双生姐妹,怎么可能同时都与温家有关系?
还是说卿月消失的这些年,是嫁给了温如晦?
这就更说不通了。
一时思绪又如野草般疯长,扰的温妙烟眉头紧皱难平。
张全贵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对于自己方才所说,他已经在疯狂回忆了。
若是有一字半句不对让她发现了,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可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呀!
“楚……楚王妃……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并且也是小人所知道的一切了,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严查……”
担心自己说的话不能被相信的他,现在慌的感觉整颗心都被吊在油锅上头了。
“已经是唯一一个去温家回礼的人,我怎能不信?若是不相信你说的话,也不会来找你了。”
抚平他的担心,温妙烟暂时从刚才的那些离谱思绪里脱离,“难不成你也跟开元赌坊有关系?”
此话一出,张全贵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