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因为孙太后插手温长一事的温远,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偿了这份所谓的人情债,以至于今天对方下诏自己立刻就来。
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
“但说无妨。”
“多年前首辅被杀的案子,温大人可还有印象?”
孙达上来就丢了这么一句,立刻把温远给镇住,“如何?”
“令府二老爷早年的人命案子,就与那桩事儿有关系,您兴许不知,当年他打死的那位,是……”
现在的承恩殿里乱的是不可开交,孙太后涨红着脸,地上满是墨汁和纸笔,更有些折子在这里头遭了殃。
尽管如此,萧正卿也是温着一张脸,从他面容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怒色。
“现在城外灾民那么多,瘟疫已经降下去了,为何还不开城门放人进来!”
孙太后大喝,“哀家看你这个皇帝是要做到头了!整日里究竟都在忙些什么?那些灾民的命到底是什么轻贱玩意?!”
“母后息怒,儿臣无非是想再观察两日城中情况罢了。
而且目前确实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如果将他们放进来,城中治安又难办了。
此事须得从长计议,还请母后多为自己的身体着想。”萧正卿跪地说,声音仍是平缓。
“那灾区的支援你派去什么地方了?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才派援?灾前巡查你做到哪里去了?”
孙太后被气的不轻,素来平整光滑的脸上都气出几处细纹。
“各地方官员隐瞒不报,若是提前派援,一定会被层层剥削,到最后钱都到了他们囊中,灾民还是会到京城来。”
萧正卿又回。
见自己不管说什么他都有说辞应对,孙太后雷霆大怒,冲上去甩了他一巴掌便斥:
“你迟早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语毕她甩袖离去,杨公公吓得是肠子都要吐出来,连滚带爬到了萧正卿跟前:
“皇上息怒!皇上饶命!”
“太后气恼了而已,命人送几两上好的燕窝去。”萧正卿起身说。
楚王府,莘鹤今天又来缠着萧善陪自己钓鱼,两人坐在水廊上半日无言。
见身边人打起盹,莘鹤盯着水面突然又想起之前看见的那副场景。
就是这个池子的另一头,她在垂钓时发现里面泡着一个已经肿成自己一倍大的丫头。
其人死状实在令人害怕,莘鹤回去就发了两天高烧,病了好一阵儿才得以出门。
但郡王府一向管的严,想出来玩只能来楚王府。
以前尚能在梨香苑撒开手玩儿,现在死对头华清幼住进去了,即便是对这池子心有余悸,也只能硬着头皮来消遣时间。
正盯着水面发呆,余光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莘鹤当下扭头去看,可什么都没瞧见。
只等再次低头,人影又是一闪而过。
她知道这不是错觉。
“萧善!我不钓鱼了!这里有鬼!”她惊慌失措的抓着萧善猛晃。
“青天白日的怎会有鬼?莫不是小郡主看花了眼?”温妙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莘鹤又被吓了一大跳。
见她和华清幼并肩站,火一下子就冒上来:“我就是看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