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起身，看着巡逻队将烈马拉走。等他们走到人少的地方后，岑暮才说：“刚刚那匹马是怎么回事？又不是灵兽，只是一匹矫健的烈马而已，为何眉心带着邪气？”

“我早说了，江城不太平，巩固结界刻不容缓，耽误不得。”

岑暮皱眉，她确实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老爷子也该回来了吧，算算路程，来回也就是这几天了。”

“等他回来，就该着手做这件事了。”

岑暮想了想，忽然问道：“你说方眉虞的邪气，她身边的异常，是不是也跟这些事情有关啊？”

“有关。”

岑暮眉头紧皱，习惯性的咬着指甲。

今天早上她会去大厅吃饭，就是跟楚致商量好的，他们想看看谁身上的邪气最浓。

不是岑棠，而是方眉虞。

而后她就去找了岑寅，为了不想打草惊蛇，让岑寅知道她目前确信了解到的东西，才把话说的那么模棱两可。

方眉虞身边有怪物，她早上闻到了，有很大一股腥臭味。

岑寅身上也是真的有，只是不浓，也越来越淡了，可以肯定的是岑寅身边没有那个不知名的怪物。

“所以你刚才说的方眉虞身边的灵兽，就是我们说的怪物？”她忽然才反应过来，“可是灵兽为什么会有那种腥臭的气味？”

“必然不是正常的灵兽。”楚致说。

“我现在真的看不懂岑寅了，他如果真的是清白的，是有人栽赃陷害他，那他为什么帮方眉虞瞒着我们？可我又觉得，岑寅确实不太像不顾岑家死活的人。”

楚致说：“现在知道这些事的，不会只有你，首要任务是巩固江城的结界，岑家的结界还没什么大事，这些东西等岑远康他会做。”

“让他看看娶个小老婆有多坏，一心一意都学不会，怨气横生，做的这些下作事。”

楚致平淡地说了句：“凡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

岑暮强烈反对，她所在的时代，是彻底拒绝这种说法的。

“常事，并不等于正确。”岑暮说，“我看这里只娶一个妻子的也不少，既然要做夫妻，决定生能同枕，死要同穴，就得说到就要做到。”

楚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认真又继续说：“人生不过百年，连一心一意都做不到，那这人多半也没什么作为。”

她说完对上楚致探究的眼神，这才觉得自己说多了，闭口不言。

楚致笑了，没有说话，没有说自己的看法。

“你笑什么？你觉得我刚才的话说是在搞笑？”

“不，我觉得很有意思。”

正如他之前所想，岑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行为举止，思想语言，都很有意思。

“有意思算是什么意思。”岑暮不服气地挑眉问他，“那我问你，你们神兽难道不找伴侣吗？你难道以后也要找很多只雌鸟……啊！”

楚致用力拍着她的后脑勺，脑浆差点给打出来。

“灵兽跟凡人是不同的，这没有可比性。”

而且有很多灵兽是没有情根的，不是所有的灵兽都能化形，然后像凡人一般有七情六欲，有灵智。

“万物生而平等，对待感情也应是相同的！”岑暮揉着后脑勺说。

楚致看着她较真的模样，没有反驳。岑暮很倔，就算撞了南墙都不回头，非得把南墙撞塌，然后跨过去。

“你说的对，万物生而平等。”

这是他最赞同岑暮的一句话，因为生而平等，所以对人对事对情也应一致，很有意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