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作思量后,说,“也许凶手的目标不是尸体,而是血,他杀害幼猫也是这个缘故,现在我们把幼猫保护的很好,他无处下手了,这才盯上罗密欧的尸体,也就是说,这个凶手知道罗密欧被安葬在这里,我们还是要从内部开始排查,”,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去“病”字号猫舍的那个晚上,虽然我呆的时间很短,但我观察的很仔细,被咬伤的幼猫嘴唇和鼻尖颜色惨白,张口大喊的时候,能看到他的舌头都是淡粉色,这也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只不过我们都太关注这些幼猫一到夜晚就心智失常疯狂撕咬反而忽略了这一点。
“血?难道凶手的嗜好是吸血?这是为什么,哦,对了,老爷子你这么博学,知道什么样的猫咪嗜血么?”我一边说,一边很随意的一拍“耶稣”的肩膀,没料到,对方“扑通”一声直挺挺地摔倒了,牙关紧闭,浑身抽搐……
我整个傻眼了……
然后一通手忙脚乱,小分队留几只看守尸体,再让几只猫咪先回去搬救兵,然后剩下的跟着阿尔法和我轮流拖着老爷子原路返回,我一边使劲拖一边想,完了,这下真完了,“耶稣”要是一口气没上来真没救了,那我真成“谋杀犯”了,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啊,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先是走了这么远的路,本以为验尸是走个过场,没想到还真验出“名堂”来了,而这个验尸“新发现”本来就是惊吓大于惊喜,我再这么一拍,这可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啊,唉我怎么这么倒霉呢,真是手贱啊。
平时看着“耶稣”老爷子体格瘦弱,风吹一下,他都抖三抖,没想到还挺沉的啊,难怪有个词叫,“死沉”,这“死”了就是“沉”啊!啊呸!老爷子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我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终于出了隧道,医护猫恰好也赶过来接应我们,又是揉心口又是活动胳膊的折腾了半天,只见“耶稣”粗大的喉结上下涌动了几次,又咳出了一团黑黑的毛球,然后总算喘上了来气了,医护猫说只是过度劳累,回去要注意休息,我的心悬了一路,现在总算扑通落地了。我执意要把他背回去将功折罪,一路上,“耶稣”爬在我背上哼哼唧唧,“嗜血,嗜血,不祥啊,不祥啊,报应啊,报应啊……”
很快我们回到了图书馆的地下仓库,先将“耶稣”安顿好,然后来不及休息我直接飞奔去找伽利略。
我气都没喘匀,一五一十的把今天验尸的情况包括自己的推断全部告诉了伽利略。“所以你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加派人手,埋伏陷阱,守株待兔了?这个办法行不通的,我们早就尝试过了。”伽利略似乎毫不在意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连忙解释,“这次情况不一样了,今天的事情只有我,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耶稣’,阿尔法和他的小分队这些猫咪知道。我已经告诉他们不要走漏消息,只要我们在墓地做好埋伏,耐心等待一定可以抓到真正的凶手。”伽利略的态度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他听说了今天的事情后没有作出我预想的反应,反而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伽利略的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眉间拧出一个“川”字形,过了很久才开口,说的却是我母亲,“你有没有想起你和你的妈妈刚来的时候,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情……”
童年的记忆始终是混沌一片,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问起这个,我说,“我记得那时候总是隔几天才能见到她一次,她身边还有一个叔叔,他们……其实我昨天还梦到她了。”伽利略接着问,“梦到谁?你妈妈?还是那个叔叔?”
我有点尴尬,“当然是我妈妈,我都不太确定是不是有个叔叔……哦,对了……是有一个瞎子……”
是的,我想起来了,是有一个叔叔,他的眼睛瞎了,每次我去看妈妈的时候他都背转身对着我,应该是他害怕吓到年幼的我吧,但是有那么几次我还是看到了,原本是眼睛的位置是两个瘆人的黑洞……难怪我的梦里会出现那么诡异的景象,我把关于他们的记忆混在一起了,梦境是潜意识的具体化,所以才我梦到的妈妈才那么怪异可怖……
伽利略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你听好,我不知道你对幼年的时候看到的景象是如何理解的,现在我告诉你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