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浅儿都日日将皇上拒之门外,尽管他苦苦哀求,送了许多稀罕玩意到浅儿屋里,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为讨浅儿欢心,皇上特意遣人找来了上好沉香木,亲手打造了那把古琴,又自己一点点的刻上了那些繁冗复杂的花,其实皇上是想雕刻上梨花的,可奈何手艺不精。
最后在那些花里涂上了金粉,再交给技师们加工了一下,亲自送到浅儿屋里,这一次浅儿倒是没有拒绝。
本以为两人能破镜重圆,可浅儿却还只是紧闭着房门。
直至迎娶皇后之夜,皇上心烦意乱的看着正宫里坐着的女人,心烦意乱,尽管喜娘已经提示了很多次,吉时已到,皇上该挑喜帕了,他也只是干坐那喝着酒。
“皇上……”已经多次暗示皇上的喜娘,又叫了一遍。
惹得皇上不禁大怒,嘶吼着:“都给朕下去,谁都不许来烦我。”
那些丫鬟全部都颤抖的身子,老实的退了出去,而皇后坐在床沿边发着抖,藏在喜帕后面的小脸已经憋出了汗,可是受了母亲的教导,她一点也不敢出声。
两人干坐这正宫里,谁也不理谁,直到洞房的及时到了,忽然从不愿的侧殿里传来了悠久哀怨的琴声,声声入耳的刺痛着皇上的心。
他知道那是浅儿在弹,那是浅儿在责怪他,他一杯一杯的喝着酒,酒的涩意蒙蔽着他的心,他眼角不自觉的沾染上了一些泪珠。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皇上此刻却是忍不住了,酿跄着推门走了出去,守在外面的陪嫁丫鬟们,纷纷向上前阻止,可看着皇上那微怒的神情却是没人敢上前了。
坐在屋里的皇后,在没有的帕子下看着自己的丈夫走掉,不自觉的将头偏向了一边,可眼里一片红,什么都看不到。
坐上喜轿前母亲对她说的话还飘**在耳边:“女儿呀!这一如皇宫深思海,你以后要步步小心,切不可惹皇上生气,只要你讨了皇上的欢心,你定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她含着泪埋怨着,这自己也没惹皇上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自己这哪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简直就是世间上最悲情的女子。
皇上摇晃着走到了浅儿屋门口,吓得守在外面的丫鬟们都个个慌了神,惊讶着皇上怎么在这大喜之日跑来了。
“浅儿~”皇上大喊着,话语里的深情,任谁都能听出来。
房门开了,浅儿一声红衣,仔细一看,竟发现这是那一日她嫁给皇上时的嫁衣,她含笑着请皇上进屋。
“浅儿,你原谅我了?”皇上拉着浅儿的手,喃喃说着,眼里模糊,只看见眼前的女子略施粉黛,面容娇羞。
“皇上,请坐。”浅儿邀皇上坐下,自己搬出了那把他亲手做的古琴,她扶着琴弦说:“皇上,这琴,浅儿取名‘浅鸣’,你看如何?”
皇上拉着浅儿的细手,柔情的说:“好,好,只要浅儿喜欢,朕都觉得好。”
挣脱开皇上的手,浅儿抱琴坐下,温婉的告诉皇上:“皇上,今日你的大喜之日,我为你弹琴。”
“浅儿,今夜你好美啊!”看着这个抚琴坐下的女人,皇上眼里闪烁着光芒,此刻他眼里就是一片星空。
浅儿不语,只是抚琴弹奏,手在琴弦上行云流水的划过,动听的曲子就飘了出来,像是细水长流般,使皇上那多日来烦闷的心,一下舒缓了。
片刻间,琴声渐渐变小,皇上眼帘微垂着像是沉醉其中了一般,浅儿重重的勾了一下琴弦,一个重音想锤子一样打醒了皇上。
“皇上,请回吧!洞房花烛夜,切不要让那姑娘独守空房。”说着她扶着皇上的手臂,走出了自己的屋。
“浅儿……”看着眼里流光溢彩的浅儿,皇上失了语,他多希望今晚坐在那正宫里的是眼前的女人。
被皇上深情注视着的女人,浅笑着,缓缓将门关上了,皇上低低的念了一句:“有你真好!”就转身离开了。
此时已经到了午夜,正宫里还是灯火通明,他慢慢踱步到了门口,想着里头的人儿大概已经睡了,可没想到喜娘却还是笔直的坐在床边,像是一具雕塑一般。
他走到新娘身边,嘲讽着说:“你还在等朕吗?”
“恩。”这个声音不大不小,带着鼻音,将姑娘家委屈的心思,表露无疑。
皇上突然有些许愧疚,毕竟现在的一切都是眼前这女子的错,可自己却将她晾在这,实在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