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个举动，都可能让他这辈子，都铭记这种彻骨的痛楚。

江旭东坚信这一点。

从医院出来之后，一路上，白冰冰沉默无言。

今天的田晓晓，让她觉得很熟悉，似乎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当初，她是那样无畏啊，毅然选择冒了那样的险。

白冰冰不知道如果重走一次，她还会不会这样选择，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再有当初的坚决。

回到公寓，白冰冰自顾自地走向了自己卧房。

门在合上的那一瞬间，却被人给推了开来。

“你来做什么？怎么？又觉得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腻味了，所以来我这里调剂口味？”

倚在门口的夏皓晨顿了顿，双手环在胸前，道：“冰冰，你用不着一紧张就这样口不择言。”

“有吗？我怎么没有发觉。”

白冰冰不自在地握紧了手指。

“其实，田晓晓和东子这件事情，你也没必要感觉很意外。**，有了孩子，不很正常吗？”

白冰冰顿了顿，没有说话。

下一瞬，却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冰冰，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样的笑容了。我知道，你内心深处后悔了，后悔留下这个孩子。你这个胆小鬼，你最终还是后悔了。”

夏皓晨凉薄的话语，终于还是让白冰冰怔在了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脚步一动，转身准备离开。

“怎么？你不敢承认了是吗？白冰冰！”

“闭嘴！”

白冰冰声音颤抖地怒吼出声，她真的好讨厌眼前这个男人，如此不留余地。

夏皓晨掐着她的下巴，一步步逼近。

这段时间，白冰冰过的几乎就是被软禁的日子。

这个公寓，白冰冰知道，周围安插了不少的眼线。

不就是为了防止她逃跑吗？

有时候，早上她朦胧醒来，她都有一种大笑的冲动。对于夏皓晨如此行径，她真的感到好可笑、好幼稚。

她每天就是窝在书房看看书，或者睡睡觉，不过更多的时间，她是倚靠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静静地发呆。

她也有过绝望，害怕自己在这地方被囚禁一辈子。可是后来，她也渐渐想开了。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她外面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人了，在这里或是在其他地方，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他救小云的代价，就是要看她这样身不由己，那她可以满足他。

可是今天，当她看到病**的晓晓，她感觉自己好可悲。她几乎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自己。

原本，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可悲，可是透过那面镜子，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在一个旁观者的眼中，自己竟然是如此悲哀。

“是，夏皓晨，既然你逼我承认，我也就不隐瞒你了。我是后悔了，可是我后悔又有什么用？”

“我活该那个时候就没有……”

残忍的话语终于还是被夏皓晨阴冷的眼光给打断了。

看着这样的夏皓晨，白冰冰真的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不由地轻笑出声，慢慢地，慢慢地推开几步。

她的眼中满是茫然、哀伤、无助的神色。

而这一切，也让夏皓晨呼吸有些不畅。

“夏皓晨，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呢？你说我因为当初那三百万让你受到了侮辱，让你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如果是这样子的话，该偿还的，我而已应该偿还给你了吧。”

“你是非要让我死了你才甘心吗？”白冰冰倔强地扬起头，闭了闭眼又睁开，“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肯放了我？”

白冰冰觉得自己真的败了，败给了现实。

即使之前再屈辱，再失落，再难堪，也比不上此时此刻的这种难过。

“怎么办？我所有玩过的女人中，我都可以很平静地看着她们，偎依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侧，可是唯独你不可以。”

“我想，你和我都是彼此的克星吧。”

“白冰冰，要不我给你两个选择吧。一，明天一大早你乘飞机去美国，我会安排好一切，从此你和我，还有小云，永不相见。二，嫁给我吧，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可是我想因为小云的关系，我们可以尝试着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你说，是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白冰冰觉得这两个选择都让她窒息。

她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好害怕自己的一句话，就让自己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如此害怕做抉择，她甚至是下意识地拒绝这样的选择。

“你不需要现在回答我。明天早上，桌子上会有机票，如果你想通了，自然有人会送你去机场。”

丢下这句话，夏皓晨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