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头。原来他是有把握的,可现在,随着闻佳期的跳楼,变得不确定了。
钟离汜会恐惧,会因失去她而失控。
看着儿子无助的模样,南锦屏不由得叹息。
她能做的,只有在钟离汜张口时,不留余力帮他。
但他要自己扛,那她便没办法。
顺了顺裙子,南锦屏站起身:“不想和你们过年,我要去陪佳人!”
本就是将她骗来的,这会儿南女士要走,他也不好留。
钟离汜跟着起身,扶着她回房间,南锦屏很快收拾好行李。
两人路过前院,被湖心亭的钟离昧看到。
见钟离汜一手揽着南锦屏,一手拖着行李箱,他的眉间闪过一丝冷凝。
“要走了?”
南锦屏冷着脸,没接话。
钟离汜解释道:“我送母亲去医院。”
又哪里严重到,非得在客人都到了,还要去医院的地步呢!
钟离昧看破不说破,面对南锦屏,他是没招的。
他对所有人都狠,唯独对她狠不下心。
她则相反,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对他,恨不得挖心掏肝。
“我陪你吧!”
南锦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哦,她只是单纯不想和钟离昧讲话。
她率先坐进副驾驶,让钟离昧独自坐到后排。
虽然她全程都没给他一个眼神,于钟离昧而言,能看到她,有这般的相处,他已经近乎要感恩戴德了。
事先给医院打了招呼,所以不需要再办手续,钟离汜带着南锦屏来到单独的病房。
山庄那边,回去还得好长时间,所以钟离汜没有多待。
离开前,南锦屏猝然抓住钟离汜。
她的声音有些悲哀:“阿汜,别走你父亲的路。”
*
钟离汜想着南锦屏的话,有些失神。他没有回答柏言的追问,自顾自落座。
唰的一下,气氛瞬间冷下来,柏言尴尬的提不动筷子。
柏家父母不动声色的吃饭,见柏言还愣着,柏太太提醒道:“言言不要多问,现在毕竟还是两家人。”
字里行间,便是在表达,对钟离家礼数的不满。
钟离汜这才反应过来,是他失礼了。
钟离昧瞪了他一眼,赔笑脸同柏家道歉。
“抱歉,夫人长期在国外养病,听说小辈好事将近才赶回来,身体不适应,阿汜也是担心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