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猛虎放出来，两只猛虎必定会径直向前冲，然后吃了绑在左右两边道路中间的死囚犯。”

“师父说，只要我们把死囚犯救出来，他就会放了死囚犯，虽然再无灵力也终生瘫痪，但是会留他一条命。”

“所以问题的关键是，我和师弟，应该去救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还是都不救。”沈夜淡淡地回忆着从前的事，平淡的语气好像是在讲故事，“而以我们的能力，就算想救，也最多只能救一个人罢了。”

“那你们……最后救下几个人？”玄灵问道。

沈夜想了想，轻声说道，“一共……救下一个人……”

“一个人？”

“我无法救下那两个人，所以我随便选了个方向，杀了那只猛虎，救下了那个人。另一个人虽然我来不及赶过去，但是也杀了那只猛虎。”

“那你的师弟……”按沈夜的意思，他的师弟必然是一个人都没有救下来。

沈夜无奈地笑着，“师弟他，两个都想救，最后犹豫之间，两个人都没有救下来……也是因为他的这个品性，后来在一次任务中，他也没有救下同伴，最后任务完成后，他便……自刎了。”

“这样……”玄灵叹了口气，她听得懂沈夜的故事，在现在的棋局中，她要不选择自救，要不放弃棋局救下沈夜，这就是东皇太一的考验。

“看来东皇大人，很擅长让人们自相残杀呢……”玄灵略带嘲讽的话让沈夜怔住，然后噗嗤一乐。

沈夜又无奈又有些宠溺地看着玄灵，笑着说道，“你在这里说的话，师父可全都听得见。”

“他布的局，他自然什么都看得到，我知道的。”玄灵倒是无所谓的样子，随手落下了一子，虽然染白了一些棋子，但是还远远不够。

但是好歹，逼近自己的箭弩稍微向后退了一些，紧张和压迫感都减轻了许多。

沈夜看着浅坑中的棋局变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跟随东皇太一多年，若是东皇太一这次觉得他和同门师弟手足相残，活该受罚，那他再挣扎也没什么意思。

沈夜想赌的，就是他作为乾元山的大弟子，在东皇太一心中的地位。更何况他追随东皇太一这么多年，就算让他死又有何惧呢，也算还了东皇太一多年的教导。

可是玄灵与乾元山没有关系，甚至都不是九重天的人，实在没道理在这里赌上性命。再说，无论如何，沈夜都不舍得也不会让玄灵再受到伤害。

所以在后面两三个回合里，沈夜处处露出破绽，让玄灵逐渐掌握了棋局的规则，而沈夜两侧的箭弩已经越逼越紧，棋盘上的灰白泥像也越来越多。

玄灵再下了两个回合之后，这才确定沈夜早已经看懂了棋局的规则，并且在步步让棋。玄灵有些焦急地抬头看向沈夜，就看到他毫不犹豫地落在了那个必输的位置上。

“等一下！”玄灵大喊一声，但是没能阻止沈夜指尖的灵光迅速的飞到那个必输的方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