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之被那道力量阻拦在外，闯不出来，只能用脱了剑鞘的白剑狂挡在身前的无形阻碍，每进一步，白剑弯了一弯，如此大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柳文焦急地叫让他走。

白言之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被那蛇一样的东西贴近，滑腻的触感传来，这种感觉让他似曾相识。

是蛛洞经历过的。

与之不同，伴着天色阴沉，是彻骨的寒冷。

白言之转头，少年玄色披风下的面色苍白，黑润的眼瞳，从不眨眼。

他伸手，那本修复好的残篇就收回到手中，上方还缺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边，眼瞳里倒映着柳文的模样：“嗯？”

一句话“嗯？”就差些让柳文的泪珠从眼眶里掉下来，他手忙脚乱地爬过去，将笛子摔成倆半，从中将剩下的残篇递给他。

还不停地磕头，似是对他更是惧怕的样子。

白言之太阳穴突突地胀痛，指着柳文，想要说什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白公子，这里不宜久留......”

柳文见他迟疑不前，再次催促，“公子，你还是快走吧，我......我没事。”

白言之看看他，又看看少年身后的那条大蟒，嘴角微微弯起一个笑容，说不清的讽刺，少年紧盯着这边，眼中有着疯狂翻涌的情绪，却不知是为何。

眼前的人看上去实在有些癫狂，白言之不由握紧了白剑。

大蟒大开巨口，身型盘桓，还未动手，柳文就跪下扣头：“叶主，求您放过他吧，他帮我修好残篇，也算是有功之士。”

披风少年一语不发，静静在等待，蓦地，光中走出模糊的人形。

“叶三，你还在等什么？可要快些。”

雾壁上的映影并不清晰，但隐约可以看见，是一名颀长体型的女子，人相当高，穿着普通，面目看不清，但自有一股贵气。

“你那边的情形怎么样？残篇的收集与重补，都顺利吗？虽然有高主疼爱你的资质，但这多年来，归建的旧员寥寥无几，你我不比以往，可要帮他做些事……”

不管她说什么，玄色少年始终一言不发，如同雕塑一般，不理不睬。

“罢了，你是个哑的，我跟你说什么。”

她退了出去，玄衣少年就往前一步。

整个身影带着大蟒，这样朝白言之逼近，实在很有压迫感。

柳文脸颊上甚至落了几滴泪，明显吓得不轻。

那道黑影在白言之跟前站住，低下头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柳文，又转眸瞧了瞧白言之。

“你......你不要过来。”

他望着大蟒哆嗦地站起来，将白言之护在身后，又转向玄衣少年，眼神坚定：“白公子是我朋友，请叶主不要为难他......”

“我不想为难他。”玄衣少年淡淡地瞥过柳文：“但他必须死。”

柳文睁大眼睛，极是伤心。

“为、为什么？你明明答应过我，让我们有吃有喝，有尊严地生存下去…出尔反尔也就算了……为什么要一直乱杀无辜……”

他泫然欲泣地样子让玄衣少年厌烦。

只是不喜白言之身上的气息而已，有那天入他体内的符箓一般，这么一想，酥酥麻麻的感觉又上心头。

真的……让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