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一句话叫“怒极反笑”么？

马姗姗觉得关亦凌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

所以她连忙就赶紧解释说：“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虽然我一开始也的确觉得你长得不好看，甚至觉得你根本就配不上总裁，还曾一度因为这个原因而让嫉妒迷失了自己的理智。但是，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我是真的觉得你不再‘丑’了，因为你是一个好人。有的人就算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心肠歹毒也一样显得丑陋。就像邢丽丽，她长得很漂亮，也很优秀，我过去甚至还觉得只有像她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站在总裁的身边，但是，她心肠那么恶毒，就算长得再好看也都变得‘难看’了。有一句话不是叫‘心灵美’吗？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人，真的，我是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听到马姗姗用“心灵美”三个字来形容自己，关亦凌不禁感到一阵歉疚跟惭愧。

她其实又哪里有马姗姗说的那么好？

当时她之所以会约见马姗姗并且对马姗姗说那些话，其实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帮助马姗姗而是为了能够让马姗姗主动向明成枢坦诚她和邢丽丽的阴谋从而达到洗清自己嫌疑的目的，甚至她还曾想顺便也通过这件事情来替自己扫清邢丽丽这个障碍。

事实上，最终的结果不但如她所愿，甚至比她所期望的还要更加好，明成枢选择了相信她、相信马姗姗，并且将邢丽丽从明氏赶了出去，替她扫清了邢丽丽这个隐藏着危险的情敌。

可是，马姗姗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一心觉得是她帮她认清了邢丽丽的真面目，甚至还原谅了她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错事，所以从此对她的印象好得不得了。

“其实……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关亦凌实在不忍这样一直欺瞒下去，她打算要向马姗姗坦白。

于是顿了顿之后，关亦凌对马姗姗说道：“或许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好人，但是……那一次的事情其实我也有利用你，你不用这样……”

“我知道。”马姗姗突然打断了关亦凌的话。

关亦凌惊讶地一怔，诧异地问：“你说你知道？”

马姗姗点点头，然后笑了起来，说道：“我就不傻，当然知道你那个时候会对我说那些话其实并不是真的为了我着想而是想要替自己洗清嫌疑。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亦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她原本还以为马姗姗之所以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是因为马姗姗并不知道她对她的利用，但现在马姗姗却说她都知道。

的确，马姗姗就算再怎么单纯容易被人利用，也绝对不是一个傻子，能够进明氏，在明成枢身边做助理的人哪里会只是一个单纯的傻子？

可是这样一来，关亦凌就更加不能够理解了，如果马姗姗从一开始就知道她那个时候对她说那番话并不是真的想要帮助她而只是为了她自己的话，那么马姗姗在那之后为什么突然变得对她那么亲近？

难道……只是在做戏？

关亦凌很快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推测，她能够感觉得到马姗姗的自己的关心跟维护都是出自真心的。

那马姗姗又会是为了什么？

因为她与明成枢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

关亦凌倒是不难理解，也许马姗姗是认为她如今同明成枢关系不一般，所以想借机拉拢她。

可……

很快，关亦凌又找到了另外一个理由来否认自己的想法。

因为如果马姗姗真的只是因为她与明成枢两人在交往的缘故就故意与她亲近的话，那么，在今天早上她看到报纸上报导的消息之后她就应该立刻对自己态度大变，出言嘲讽自己才是，而不是拿着报纸一脸紧张地跑来自己的办公室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从刚刚马姗姗的话来看，她在看到报纸报导的消息的一瞬间就认定了报纸上所报导的消息绝对是事实。

那她究竟有什么理由要对她好呢？

这样一想，关亦凌终于忍不住问道：“你难道不觉得我是在利用你吗？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