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总算是回过神来,明艳的脸上带着细微的笑,然后问:“我想问一下,我现在还有家人吗?我每次一问别人,他们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似的。”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有些无奈:“我不知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但是我觉得自己不是玻璃心,就算没有的话也不会有多么难过,如果有的话当然是最好的。”
这个问题却是很难回答,范云这时候也不由得沉默片刻,然后才小声地回答。
“你是有父亲的,但是在你小的时候母亲去世以后他便离开了,然后你从此没有再见过他。后面再次见面是你来狐族训练的时候,那个纪年......认了你父亲做养父,你们是后面才相认的。”
她说完以后,阮方妤有些狐疑地点点头,其实已经感觉到了这个故事的不对劲,可是却说不出太多的疑问来。
范云何其了解她,这时候触见她表情有些不对劲便明白了她是想要说什么,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那......”阮方妤沉默良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笑了:“他现在在哪里?”
她指的是那个是自己父亲的人,毕竟在范云的故事中,那男人收养了纪年。
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人不在一起的话,似乎是有些不合常理。
但是范云说到这个便微微沉了脸色,她微微摇头道:“他前段时间有些魔怔了,时不时便跑出去,一次的时间比一次长,我经常听见他和纪年吵架。”
“纪年不想让他总是出去冒险,可他却执意如此,每天晚上都说自己一定好好地待在狐族,可是第二天早上却又消失不见了,而这一次他已经出去了大半个月,现在还不知所踪。”
她这么说完,阮方妤才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纪年一见到自己时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问题想要问她似的,可后面听说她已经失去了记忆,却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想来他那个时候他应该是想要问自己父亲的踪迹吧,可是后面知道她并没有恢复记忆,而霍安垣也并没有提起见到他,心中自己便有了猜想。
想到这里,阮方妤感觉心脏抽痛一下,同时有些难受了起来。
范云看着她,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对于她而言,一个人若是已经失去了记忆,那即便是知道了自己从前的事情,也未必会变得开心起来。
反倒像是她现在的模样,知道了从前的事情,反而是越发的心事重重起来,并感受不到那种知道自己身世了的开心和喜悦。
阮方妤其实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也并没有继续地深入问,只是在脑海中想象着自己有一个父亲,将会是什么模样。
这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到了最后,范云和阮方妤也没有聊出什么有成效的事情。
到了晚上洗漱完,阮方妤和霍安垣睡在一个房间。
其实长久的相处下来,她现在和霍安垣共处一室已经不觉得尴尬,反倒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他们什么都不做,晚上两个人也很少说话,可是气氛却很和谐。
当然......这只是对于阮方妤来说,霍安垣心中的真实想法,她看不透,也根本猜不到。
这天夜里,她以为来到了陌生的环境,好歹会有些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