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李珺瑶没说话。

常德硬着头皮继续道：“今日过来，是乐小姐的事情查到了些许端倪，奴才替皇后娘娘前来王府问话，希望王妃和其他清白之人都能够如实回答。”

这话说的巧妙。

不知道的还以为李珺瑶不是什么清白之人呢。

只不过李珺瑶也心急乐轻染一事，不想跟他玩什么文字游戏，看着常德阴郁老辣的嘴脸，她淡淡一笑，“好啊，那就请常公公去正厅，好好问问。”

一行人跟着他们到了正厅。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下人都要问话，只有比较重要的几个管事的，以及平时照顾乐轻染的几个丫鬟在场。

李珺瑶气定神闲，端坐于主位之上，甚至还有心情喝了一口温茶。

常德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问心无愧，还是装的格外淡然，“乐小姐出事之前，谁最后一个见过她？”

李珺瑶神色不改，似乎只是一个旁观群众一般，完全不参与到常德的问话之中。

管家走了出来，声音沉稳，“乐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世，但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王妃身边的陶然，陶然并没有在当时的祠堂发现任何异常，立刻通知了老奴。”

这几句话让常德瞬间竖起了耳朵。

“王妃身边的人？”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信任，“王妃身边的人怎么会第一个发现乐小姐，这不符合常理吧？”

李珺瑶淡淡一笑，也没解释。

陶然走上前来，神态镇定自若，“奴婢就是陶然，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之所以第一个发现乐小姐去世，是因为乐小姐在宫中犯了错，被罚在祠堂之中，奴婢身为王妃的丫鬟，自然有理由前去查看。”

这可以说是非常顺其自然。

常德却并不这么认为，顺手捋了捋花白的辫子，冷笑了一声，“可本公公看着却不正常，这件事之前怎么没有禀告，难不成是隐藏了什么事，看来我必须得拿陶然好好回去问问了。”

这人果然是不怀好意。

陶然性格火，爆，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受这种诬陷，“你这人好不讲理，说了和我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其他在场的几个下人也纷纷帮腔。

“陶然姑娘就是嘴硬心软，不可能做那样的坏事！”

“对啊，陶然姑娘和乐小姐又没仇。”

“千万不要污蔑了好人。”

常德一拍桌子，怒道：“你们这群草民知道什么，本公公在宫中可是办过不少大案的，有些看起来温和无害的丫头，为了主子，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一片鸦雀无声。

忽然传来了一阵如同黄鹂般的轻笑。

“那么常德公公的意思就是，本宫指使陶然去害了乐小姐？”李珺瑶眼中却没有带丝毫笑意，冰冷的看着常德。

不知为何，眼前的女子虽然比他小时候那么多岁，却有一种天然的压迫力。

他不由得收敛了气息，“奴才并不是那个意思，奴才也是为皇后娘娘办事，绝对不可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李珺瑶慢条斯理的坐起身，“如果真的是本王妃，怎么可能还让陶然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难不成等事发败露吗？”

常德一时沉默。

环顾四周，李珺瑶忽然轻笑了一声，靠近了一言不发的常德，压低了声音，带着一股子极其危险的警告意味。

“而我只能奉劝公公一句，千万不要病急乱投医，否则吃错了药，会让你病上加病，你该知道本王妃想说什么了吧？”

常德有些震惊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