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瑟赶到警局，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4：00。

今天晚上的夜晚仿佛特别的漫长。

檀烨的律师来保释他，苏瑾瑟站在门口，看着律师推着坐在轮椅里的檀烨从里面出来。

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他还是可以独立行走的。律师看到苏瑾瑟礼貌地跟她点点头，对檀烨说：“檀先生，我在那边的车上等你。”

然后律师便走开了，檀烨笑着说：“你怎么来了？没什么大事，警察跟我聊了几句，了解了一下情况。”

白色的月光照在檀烨的面庞上，更让苏瑾瑟觉得他苍白的好像一个鬼。她说：“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檀烨摇摇头：“只不过是轻微的骨裂，他们比较夸张，非得给我打上石膏，只是撞了一下。”

“那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估计是苏瑾瑟的表情过为严肃，檀烨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指，苏锦瑟就立即飞快地缩到身后。

她的反应有些强烈，檀烨自嘲地笑了笑说：“我在医院里已经跟你说过了，刚才也跟警察说了一遍，你现在让我再给你复述一遍？”

“我想听真话。”苏锦瑟说。

檀烨皱着眉头坐在轮椅里面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抿着唇低低地笑了：“原来你不相信我呀，你觉得我真的像席雪薇说的，把席韶华撞伤之后杀了他？”

“车子里和地上都有拖痕，说明席韶华是被人从车里强行拖走的，还有你所说的帮你去找席韶华的路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没找到不代表他不存在。”檀烨似乎不想说太多，他疲惫地掀了掀眼皮对苏瑾瑟说：“你怎么来的？我让司机顺便送你回去。太晚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苏瑾瑟端详着坐在轮椅里的檀烨，警察局里的灯光从后面照过来，把檀烨的脸孔照的模糊不清。跟檀烨认识这么久了，她也该了解，如果他不想说，她再问也没结果。

况且，她也累了，累到看不清面前的人。她打了个哈欠，正要转身，莫晖打电话来。“苏总。”莫晖问：“您在哪？”

“我在警局。”

“和檀烨在一起？”莫晖欲言又止。

“嗯，什么事？”苏锦瑟的心沉了沉，她依稀感觉到没什么好事。

“苏总，我说您就听着。”

莫晖的语气晦涩莫深：“席韶华找到了。”

苏锦瑟差点喊出来，生生地忍住了：“嗯，怎么样？”

她的意思是，活着还是死了。

莫晖回答：“人还在急救，不过您知道他是在哪里被找到的吗？”

苏锦瑟沉默，等着他自问自答。

“就在车祸现场后面的小树林里，随着拖痕一直追踪到那里，被警犬发现的，还好人埋得不深，挖到之后还活着。”

席韶华真的被活埋了...苏锦瑟接完电话，眼神幽幽地落在了檀烨的身上。

她的眼神，和刚才看他的眼神又完全不同了。

既陌生，又疏离。

檀烨不知道苏锦瑟接的那个电话里面跟她说了什么，他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席韶华找到了。”

苏锦瑟跟他一字一句地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他的眼睛。

“哦。”檀烨稀松平常地哼了一声：“活着吧？他不会把自己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