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问医生她妈妈这两天情况怎么样,医生说:“一切都挺好的,昨天和前天都出现了眼珠滚动的状况,可见她的脑部还是挺活跃的。”
苏锦瑟惊喜的:“那我妈妈是不是有醒来的迹象?”
“这是好的征兆,但具体会不会立刻醒来,或是在什么时候这都不好说。”
医生从来不把话说死,怕给苏锦瑟希望又让她失望。
她在苏妈的床边坐下来,掏出檀木梳子,轻轻地给她妈妈梳理头发。
她忽然发现苏妈的头发里面长出了很多白发,有的只是一点点白色的发根,但就是因为太短了,竖在那反而显得非常的突兀。
她问护士可不可以拔了,护士说当然可以,说不定疼痛还能够刺激她的大脑。
苏锦瑟就一根一根小心地替她妈妈拔着白发。
苏妈是最爱美的了,等她以后醒了,发现自己买满头白发,估计会直接当场晕过去。
她在拔头发,护士就在边上跟她攀谈。
“对了,你这几天不在,都有一位先生过来看夫人。”
“哪位先生?”苏锦瑟手里捏着一根白发,抬头问她。
“他说他是你的好朋友,我没问他姓什么?他个子高高的,长得...”护士犹豫了一下。
“长得怎么了?”
“应该是挺好看的。”
“应该?”
“他鼻梁那儿都用纱布包着,实在是分辨不出来长相。”
席韶华?
苏锦瑟心里动了动:“他有没有带他的秘书来?他的秘书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有点儿秃顶。”
“对对对。”护士立刻点头:“是的,是的。”
那就是席韶华没错了,一定是他见自己这几天都在医院没工夫来看苏妈,他就自己跑过来了。
他忘了自己还受着伤呢。
苏锦瑟心里溢满了不可名状的感动,护士又接着说:“那位先生真的是好温柔又好细心啊,他还替夫人按摩!”
其实苏妈以前对席少华的态度并不算好,甚至能够用恶劣来形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席雪薇的原因,苏锦瑟跟苏妈解释过,说席韶华和他妹妹完全不一样。
每一次说苏妈都会给她一个大白眼,还说:“坏人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呀?越是会装越是坏人。”
乔熠倒是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苏妈照样拿大扫把打他。
苏锦瑟陪苏妈说了会儿话,又给她按摩了一下,敲敲腿敲敲手,就离开了病房。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她给席韶华打去了电话。
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嗡嗡的,估计纱布还在鼻子上面贴着,听说鼻梁骨外面也打了石膏,上次看他就整个一个科学怪人。
她在电话里面由衷地道谢:“你真是有心了,是自己伤成这样,还过来看我妈妈。
席韶华笑的声音很怪,因为他的笑声全部被卡在了鼻腔中。
他说:”你那两天不方便,我知道你心里记挂着,就过来帮你看看。跟我还客气什么,你的事情我从来都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