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终于见到了梅爵士本人,和她想象的差不多,很健康的肤色,不算黑,花白的胡子和头发,跟其他人的西装革履不同,他就穿了一身浅灰色棉麻的衣服,看上去就像睡衣,特别随意。
不过,在一堆衣香丽影的客人当中,穿着越随意的人更能体现他的身份。
苏锦瑟礼貌地称呼他梅伯父,把礼物送给他。
他居然当场打开了,拿出来把玩了好一会,连连称赞雕工精细,非常喜欢。
“请坐,苏小姐。”梅爵士很温和地抬抬手,又跟她身边的梅玖说:“照顾好苏小姐,毕竟人家现在还是客人。”
“知道了,爸爸。”梅玖递给苏锦瑟一个蒲团,席地而坐。
还好苏锦瑟的礼服比较长,坐下来连脚都可以遮得住。
苏锦瑟见到了梅太太,她穿的倒是满隆重的,手臂上套了好几个黄金的镯子,举手抬足都会叮呤咣啷直响。
她看到苏锦瑟非常热情,握住她的手不松开。
梅太太手指上戴的戒指太多了,紧握苏锦瑟的手的时候硌的很疼。
梅太太很健谈,跟苏锦瑟天南海北聊了好一会,有客人来拜访梅太太才松开她的手去迎接客人。
梅爵士的寿宴是很传统的宴席,邀请的客人不太多,自家人倒是占了大部分。
梅爵士的儿女众多,苏锦瑟扳着手指头也数不过来。
梅玖的上面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他是梅太太唯一的儿子,难怪梅太太格外上心。
至于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就更多了。
在这种复杂的亲属关系中,一般来说同父异母的子女关系应该要么疏离,要么紧张。
但梅玖好像和每个人都能说得来,关系看上去也不错,他和二太太的两个哥哥在一起谈笑风生地聊了很久。
梅太太招呼完客人过来问苏锦瑟是不是很闷,她赶紧说不闷。
“阿玖没在陪你,人呢?”
苏锦瑟指了指前方的芭蕉林:“他们在那边聊天。”
梅太太顺着苏锦瑟的手看到了梅玖,涂着很厚的粉的脸挤出一个不太情愿的笑容:“我们家阿玖就是太亲切,和谁都能聊得来。”
苏锦瑟也笑着说:“是啊,梅先生很善言,跟他在一起不会尴尬。”
“还叫梅先生吗?”梅太太拍拍她的手背:“得叫的亲热一点了。”
苏锦瑟挽唇低头不吭声,梅太太以为她害羞了,笑的弯了腰。
晚宴结束后,跟梅爵士打完招呼,梅玖真的带她去摘菠萝。
难度不高,只要戴着厚厚的手套,用镰刀把菠萝砍下来就行了。
梅玖示范了一次给她看,她就照做。
看她穿着礼服纤纤弱弱的模样,但她一刀就砍下了菠萝,用手提着菠萝的叶子高举起来给梅玖看。
“凤梨和菠萝到底有什么区别?”她大声问梅玖。
“同一种水果,但不是同一个品种。”梅玖回答。
她侧头看了看手里的菠萝,说:“明白了,就比如说我们都是人,但我们又不是同一种人,这种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