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伍氏挥起巴掌就想给刘氏打脸上去。
可她屁股也疼,脸又疼着,挥动胳膊的动作可不小,扯的全身哪儿都疼,还没挥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龇牙咧嘴的,吱呜乱叫,虽然听不懂说的什么意思,但谁都听得出来那是在骂刘氏。
虽然没有打到刘氏,但刘氏委屈地哭道:“娘,您别打我呀!如果不好吃,我再给您重新做。您打我能消气的话,我让您打。可是您现在受着伤,打我的话伤口会更疼啊?把伤口扯得裂开了可怎么办呀?”
伍氏气不打一处来,她才不相信这小狐狸精那么好心,为了让她消气,还让她打!
如果真是这样,刚才她要动手的时候,刘氏为什么要躲得那么远?
不骂她难消心头之恨,骂着她还让自己嘴巴脸颊都疼!伍氏咽呜着骂了一小会儿就住了嘴,再次侧着身子,端起那碗酸死卖醋人的面皱着眉头往下咽。
刘氏见她终于开始吃东西,又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娘!您慢慢吃,我一会儿来收碗!”
然后撒丫子开跑,惹得伍氏又骂了她几句,扯得脸疼得不行才做了罢。
刘氏自然又是到田豹面前去委委屈屈哭诉了一番,末了表示很能理解伍氏的心情。
毕竟伍氏现在是奴籍,而当时她和田豹都不愿意顶替伍氏入奴籍。
想来这样的日子要过好长一段时间,刘氏含泪说只希望婆婆不要迁怒到田豹身上,所有的怒火都冲着她来。
刘氏原本以为自己是个嘴笨的,没想到被逼到绝路上,她还能口才这么好,这也令她暗暗称奇。
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漂亮媳妇儿,和那样一个无理取闹的老娘,再加上田豹知道依他老娘的性格,恐怕又会骂他白眼狼,没孝心!
田豹心中的天平渐渐向刘氏倾斜,而伍氏还一无所知。
伍氏和田豹身上的伤药每天都要换一次,这伤药自然都是刘氏给他们换。
刘氏给田豹换药的时候轻手轻脚,生怕把他弄痛了。
而给伍氏换药的时候,指甲故意划过屁股的伤口,痛得伍氏龇牙咧嘴的,又是咿哩哇啦的一阵乱骂,还反身一巴掌拍到刘氏头上,即使有了防备,刘氏还是被打得一阵头晕目眩,她带着哭腔大声道:“婆婆您别乱动,媳妇被打是小事,您的伤口裂开了,恢复起来又要更长时间啊!婆婆,您忍一忍,换药没那么疼的。”
这边的动静听到田豹耳朵里又是伍氏无理取闹在磋磨他的小媳妇儿。
田豹不禁有些恨恨的,人都说打狗还看主人呢!更不要说人了!
这刘氏是他田豹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自嫁进田家之后,对他和他娘也是十分顺从,只见他娘欺负她,没见她忤逆过他娘什么事,就这样还非打即骂,田豹对他娘越发的厌恶。
刘氏察言观色,得知自己的计策开始起了效果,她也没有急着下猛药,而且并没有在田豹面前再说伍氏什么坏话,只是红着眼眶安安静静地该做什么事做什么事。
家里两个人都躺着,虽然现在不是农忙时节了,但家里该扫的地,该喂的牲口,该做的饭菜,刘氏还是做得井井有条。
还有快过年了,还要准备些吃食,但这一点刘氏没法做到。
一般东秦国人也会腌点酱肉过年吃,只是没有烟熏这一项。
因为过年要准备的吃食包括肉食和米面等等,这些都需要银子啊,刘氏自从嫁过来以后,就连那点少得可怜的嫁妆银子都被伍氏搜刮去了。
平时要买什么也是伍氏去买,就算刘氏要跟着一起去当苦力,那银钱也是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经过刘氏的手。
刘氏精心照顾着田豹,也“精心”伺候着伍氏。
这两天,田豹虽说还是一动浑身都疼,非不得已不下床,但比刚回来的时候还是好了许多,可刘氏每每给伍氏换药的时候,都指着田豹不可能看到的地方——屁股下手,不是指甲“不小心划破伤口”,就是抹药的时候手也不洗,抹的药少不说,还用脏兮兮的手直接摸到她伤口上。
还有伍氏要小解大解的时候,刘氏都不用力扶,这伍氏不得不自己站稳一些,虽然刘氏给伍氏拿粪桶到房内解决,并不需要走多远,但这样一来,伍氏的伤势虽然也算有些好转,也是很勉强。
伍氏即使脸和嘴还肿着,骂刘氏的时候却是没有少过,嘴和脸更是牵扯着痛得不行。
田豹越来越发现伍氏不好的地方,这也太刻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