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王爷总算来了,说书人还说他可能在路上被人暗杀呢!害得我总担心。”虽然东方纯还没就藩,不过看起来他在民间的名声倒是挺好的。
“纯王爷长得可真俊……”这突兀的思春的女声让田小苗一阵恶寒,扭头一看,三四个穿着暴露的娇艳女子吃吃地笑着。
县衙门开了,穿着七品县令服的平洲县令率一众官兵急急出来迎接,就是这个人下令攻打山顶寨,田小苗冷眼看去,却见这县令獐头鼠目的,从面相上来看,还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他远远地就跪下了:“平洲县令孙世安率县衙众人叩见纯王爷!世安接驾来迟,还望纯王爷恕罪!”
东方纯并未说话,翻身下马,缓步上前,近了才停下,手掌一抬,清越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舒服:“不必多礼!”
东方纯那位拿双手剑的手下却冷哼一声:“孙县令接驾来迟倒是不要紧,不过凌云很想知道,为何昨夜在你辖区王爷竟被数十人围攻暗杀!”
吃瓜民众一边竖起耳朵听孙县令的解释,一边吃惊地议论纷纷,而孙县令则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一副惶恐的样子。
“属下也不知道怎么会有此等事情发生。属……属下失职!”
东方纯并不说话,却也不制止凌云。
凌云横眉竖目:“好一个失职!王爷何时到你县,我们早有通知,你可知,若王爷在你辖区有个三长两短,你会落得什么下场?轻了说是渎职!护卫不利!重了说就是勾结匪类,谋杀王爷!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担得起么?”
孙世安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这时,三当家挤出人群,重重向东方纯行礼并跪下:“草民石大力叩见王爷!草民状告孙县令无端扰民!”
田小苗眉毛一皱,这三当家,说了不用他自己出面,以免东方纯万一没处罚县令,等他走后,这县令寻机报复,
孙世安正吓得浑身发抖,又见有人竟然大胆地告他,众目睽睽下,孙世安再恼怒也只得缩起脑袋,仔细想自己倒也算收敛,明面上没做什么让人拿话柄的事,除了被那人胁迫,派兵攻打山顶寨。
但山顶寨那群人原就是土匪,本就见不得人,谅他们也不敢这么大胆地跑到纯王爷面前来露面。
如此想来,孙县令心下稍安。
凌云看了眼东方纯,示意石大力大胆说:“你且说说孙县令如何无端扰民了?”
石大力仍就跪下,郑重地说:“草民所在的寨子,日前突然来了一百多名官兵,说是县太爷下的令,冤枉我们将纯王爷藏起来了,要我们交出纯王爷。我们寨子近十年来都安份守己地耕种,遵纪守法,但怎么解释也不听,官兵执意攻打我们寨子,虽因我们寨子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毕竟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的庄稼汉子,寨中壮劳力一多半受了重伤,正值种麦的农忙季节,寨中男子非但不能下地干活,反而卧床不起,剩下老弱妇孺不能下地,眼看粮食越来越少,寨子里日夜都能听到哀嚎。今日,石大力在此斗胆向纯王爷申冤呐!县令大人不分清红皂白,派兵攻打我们寨子,如此行径,实在令人心寒!”
东方纯凉凉地瞥了一眼孙世安,对三当家说:“此事本王有所耳闻,想来孙县令是担心本王的安危,急躁了些,受了小人的唆使,误会了山顶寨人。待本王就藩后,查清事实,会给你们山顶寨一个交待,你先回去吧。”
三当家抱拳,眼中有着担忧,田小苗却不再担心。
东方纯要孙世安乖乖地把他送到东安府去,此时自然不会动孙世安,但之后呢?攻打山顶寨这事,相当于站在东方纯的对立面,置他于死地,会有孙世安的好果子吃么?
孙世安现在即使知道东方纯可能会秋后算账,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若东方纯在他手里出的事,皇上怪罪下来,那可不是他一个人掉脑袋的事情,而是诛九族的事,没有人能保得住他们!
田小苗心情愉快地看着孙世安苦着脸恭恭敬敬地将东方纯等人迎进去。
却见东方纯似乎不经意地扭头看向她这边,视线与她相对。
田小苗冲着东方纯露出大大的笑脸,似乎也看到东方纯唇角微扬,田小苗心里并没有她脸上那般平静。
山顶寨被攻的事,她和兄弟几个探听了那么久才探到点风声,一路被追杀,显得狼狈不已的东方纯却早已知道此事,这个看起来有几分冷清的少年,突然让她感到高深莫测!
会不会她的事情,其实也在他的掌握之中?
她努力想要隐藏的身份,在他面前却是透明的,就如孙悟空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