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嘴上这么说,脸上挂着笑。
时夕也懒得贫嘴,只顾盯着男人的伤口。
待齐老离开之后,她凑到男人的胸口处嗅了嗅,腥甜的血腥味中夹杂着似有似无的清幽,果真。
她眼底闪过一抹笑,为了看的更清楚,她伸出手想要将男人衬衫脱掉。
霍地,一股冰凉擒住了她的手腕。
时夕拧眉,垂下眼皮,凛然的目光落在男人冷峭的脸上。
“醒了?”
男人倒刀眉皱着,黑洞似的瞳仁中迸射出凌厉的光。他直勾勾地盯着时夕的小脸,目光带着几分穿透性,恨不得透过她的脸将她的灵魂看透。
时夕丝毫不避讳他的目光,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最好不要乱动,不然毒素会渗透到神经里。”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薄唇微启,“你是谁?”
尽管现在虚弱的躺在病**,他力道仍然不小,用力捏着时夕的手腕,恨不得捏碎。
时夕面色不免,只扭动了两下就轻松地从男人手中挣开。
男人狭长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时夕冷笑,她撂起耳边的碎发,抿嘴对着男人笑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没有我,你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男人垂下眼底,眼底晦暗,让人捉摸不透。
“好了,好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伴随着脚步声齐老才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时夕捏着草药直接按在男人的胸膛上,“敷一会儿毒药就解了。”
“什么?”
齐老凑上前,惊讶地看着时夕,“小兔崽子,你没骗我吧。”
“就这两味药就能解毒了?”
时夕嗯了声,“这种毒看着古怪,其实就是班门弄斧造出来的玩意儿,毒药是从猛鸷分解出来的,用猛鸷以毒攻毒,而雪铃兰恰好可以化解猛鸷的生猛的药性。”
“原来如此。”齐老捋了捋白胡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思索片刻后,浑浊的眸子中登时亮了起来,“不愧是你!”
“小崽子,你……”
时夕一个眼神儿,齐老又将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男人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对眼前这个看着柔弱的女孩生出敬佩。
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高明的医术,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两次被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盯着时夕的侧脸,半晌唇瓣蠕动,喉咙滚动两下,“谢谢。”
时夕笑笑:“客气。”
包扎好男人的伤口,时夕拍了拍手,吐出口浊气:“好了,人我解决好了,也该回去了。”
她刚迈开腿,齐老抓着毛笔抱着本子冲到时夕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小崽子,来了就别想走,我今天必须要从你身上挖出点什么!”
时夕小小年纪就得了第一神医的称号,他年过半百都没时夕的造诣。
一个小天才放在眼前,齐老怎么可能放过!
“齐老,我该教的也没少教给你,还不是你自己不懂变通。”
她不耐地摆摆手,“我还没计较你抢我棒棒糖,竟然还拦我的路!”
“放屁,但凡你教我一星半点,我也不至于到现在因为毒还来找你帮忙!”
齐老噘着嘴,活脱脱一副老顽固的样子。
时夕无奈,“好,我今天只给你一味药。”
她接过毛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了两个字——白芷。
然后把笔和本子扔给齐老,“慢慢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