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长公主心慌极了，从来没如此心慌过。

眼看着向来孝顺的儿子竟然横眉冷对，就知道南宫贺肯定知道真相了。

她浑身止不住颤抖。

这十八年的秘密，从来没想过给儿子们诉说，所有的苦楚她可以自己一个人承受，也不想让孩子们知道半分。

她努力维护南宫相爷在儿女们心目中的父亲形象，也努力维护他在外人中的口碑。

现在，她的复仇，让这一切统统都成为泡影了。

她心里也知道，吃吃早早都会有这样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到来。

平宁长公主颤抖着嘴唇，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儿子身边，然后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拉住儿子的胳膊。

可是手指还没触碰到南宫贺的胳膊，他就朝着一边躲开了。

“儿子……”平宁长公主声音几乎哽咽起来，“你都知道了？对吗？”

“对，我是知道了。”南宫贺眼圈红红的，他也没想到他会跟母亲如此生分，像是不认识面前的女人一样，明明相处了十八年了，可是却是那么的陌生，这种陌生感，让他自己都感觉到害怕。

这还是他自己吗？

他那么爱自己的母亲。

“儿子，你听娘说好吗？”平宁长公主声音颤抖的厉害，眼圈也红了起来，她不想失去儿子，可是当年她太屈辱了，她也不能复仇，这一条路，的的确确是她自己选择的，她不该去埋怨任何人，也不能去埋怨任何人。

走到今时今日，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南宫相爷当年的背叛，如果他不背叛，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好，我听你说。”南宫贺忍住了眼泪，缓步坐在了边上。

平宁长公主本想拍一拍他的肩膀，可是伸出手的刹那间，又怕他会排斥，只能以及其快的速度抽开，然后坐在了一旁，垂着眼睑，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周嬷嬷去关了门。

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周嬷嬷一声叹息，跟南宫贺说，“公子，这事情也不能怪你母亲，当年你父亲他……”

“周嬷嬷，你别说了。”平宁长公主又是一声叹息，很多东西都是她自己做出来的，就需要她自己亲自给自己的儿子解释。

“当年，你父亲跟我两情相悦，是他向我提亲的，当初他让我嫁给他……”平宁长公主声音轻慢，眼睛看向窗外，往事历历在目，想起来年轻的自己，眼睛里又多了几分愉悦，淡淡道，“当时我告诉他，若是我嫁给他也是可以的，只是我不喜欢与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他当时也对我做了承诺，说他婚后定然不会再娶妾室，也不会养外室，一心一意只对我一个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