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我。”南宫贺喉咙一紧,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朝着月儿示意,“信给我。”
月儿点点头,将信笺交到南宫贺的手里,自己则退在一旁。
屋内传来南宫相爷的两声咳嗽声,“这么晚了,怎么才回来?进来吧!”
南宫贺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书房。
南宫相爷的书房在十几年前就改了样子,专门隔了一个小隔间,里面放了一张大床,专门供他看书疲劳的时候休息用的。
然而细细一想,十几年里,书房反而更像是卧房一样,南宫相爷几乎夜夜都睡在这里。
生为儿子,似乎到现在才发现这个真相。
南宫相爷已经点了灯,这些年他夜里也不让留丫鬟伺候他,喝水点灯都是亲力亲为,正因为如此,才被京都城的那些富家太太们夸赞,说他一心只对平宁长公主好,连个丫鬟都不肯留着。
如今看来,这样的好名声也是略显讽刺。
南宫相爷身上披了一件墨蓝色缎子大氅,这些天府里发生太多事情,他整个人在灯下显得略显苍老憔悴,鬓边竟也冒出了一缕白发。
南宫贺看着父亲鬓边的白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玉儿呢?也跟着你一起回来了吧?”南宫相爷起身倒了一盏温热茶水,回身看了一眼南宫贺。
只见自己的儿子站在光影之下,一动不动,那背影显得心事重重。
“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南宫相爷端着茶碗上前。
与儿子四目相对,却发现南宫贺那双向来坚毅果敢十足的眸子,此刻竟满是彷徨跟犹豫。
“到底怎么回事?”南宫相爷紧紧皱眉,“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南宫贺嘴唇翕合,那双犹豫又彷徨的眸子紧紧盯着南宫相爷,喉咙里像是卡了东西一样,沉重的根本说不出口,许久才挤出一句话,“父亲,您……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母亲的事情?”
“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