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夜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南帝一直都在吃毒丹药，而丹药是他儿子云凌给他的……

儿子杀老子，就像当年的南帝暗中杀了先帝一样，苍天绕过谁。

云夜漆黑的眸子没有半分退缩，重重道，“江离本就买凶杀人，南朝律法，买凶杀人者，情节轻的要流放三千里，情节若是重的，就要打入死牢问斩。”

南帝听后一双眼睛里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质问云夜，“你当真如此铁石心肠？江离那丫头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年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就连朕都听说了一些，待你如此真心的女人，你竟能如此不留情面？”

云夜心里一冷。

他一瞬间也能体会到老百姓现在对皇权的不满意。

他道，“国有国法。”

南帝道，“可一家人，也是要讲三分情面的，太后那边，你打算如何去回话？还有，这些奏折你都看看吧！不仅仅是江家一族，瑞王，甚至是宁老，甚至还有礼靖王，你又该如何去跟他们解释？”

南帝继续道，“大理寺断案应当有大理寺少卿去断，穆染没断案，你却帮他断了案，你这样让别人如何服你？”

南帝说话间已经起身了，数日不见，他走路居然有些弓着身子，一下子有了老态，上前抬手拍了拍云夜“不是朕不想帮你，只是跟江家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人实在太多了，朕也帮不了你……”

“办法倒是也有。”南帝语气微微一滞，说出来的话，却狠毒无比，“江离一直喜欢你，如今她既然已经神志不清了，也得给江家一个交代，我看……就将她许配给你吧，她有了归宿，江家自然不会再闹事。”

南帝的狠毒都藏在心里。

一下子把一个疯了的江离塞进了云夜的身边，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让他承担这一切。

狡猾的眼风从云夜的身上扫过，甚至一脸无奈道，“朕也不狠心，实在此事不好办啊！这么多大臣联名上书，总要还给江家一个公道的。”

公道？

云夜突然想要冷笑。

何为公道？

“杀人偿命才是公道。”云夜眸子陡然冷了三分，语气也是斩钉截铁，“江离买凶杀人证据确凿，若她不伏法，谁还愿意伏法？”

“而且。”他紧盯着南帝，重重道，“要|我娶江离，绝不可能，我要娶的人绝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