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心思不断……”

“你支持皇后跟二皇子……我也不是不让你支持，但你拉拢人来打压其他皇子，甚至陷害云夜……”

提起云夜，宁老突然仰起头，定定看着南帝，“皇上，别的罪责我都可以认，我是支持二皇子，也的确想要支持周皇后，可这也没错啊！周皇后乃皇后，后宫之主，她生的儿子本来就该为尊，为嫡子，当太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算不是二皇子，那大皇子从小就养在皇后身边，也能算皇后之子，他是长子又是嫡子，也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可您却偏偏弄出个凤命来择定太子……”

“且不说这个事情对不对，咱们就说云夜，说说八皇叔……”

宁老眼眸沉了三分，冷冷道，“现在外界都在传云夜跟那位凤命关系匪浅，一男一女总是厮混在一起，您觉得合适吗？”

“而且，当年八皇叔还被先皇议过储位……”

宁老长叹一声，“老臣也不过是怕八皇叔会借着凤命这个由头作乱，毕竟……他手里还有禁军的兵符，这可是对朝廷最大的威胁，若他万一……万一起兵造反，那这皇城……”

宁老摇着头，一副他是为了江山社稷好的表情，“微臣我也不过是怕江山社稷出事，才想借此机会让八皇叔把兵符交出来给您，至于二皇子跟周皇后，一个是您的儿子，一个是您的结发妻子……您总有一天会恩赦的。”

宁老这番话倒是很符合南帝的心境。

不过，刚刚在太后宫中，云夜亲手揭穿了丫鬟送来的毒药，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加上刘太医又替云夜诊断，说云夜活不了太久了，他心里也没有太多芥蒂了。

一个将死之人，能干什么？

但宁老是实实在在的结党营私。

南帝嘴角的肌肉抽了抽，冰冷的眸光扫过宁老，“哼……这就是你结党营私的理由？我跟老八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冲突了，你以后也不必再针对他。”

南帝难得的善良了一次。

大概是想到了这些年自己对云夜做过的一切吧！

“皇上……”宁老一听顿时震惊，“您说什么？您跟八皇叔之间，你们……”

“他活不久了。”南帝盯着宁老，冷冷道，“还有，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当年我登基的事情，你也不必在我面前一再提及。”

“南宫家……他们没什么做错的，当年凤命是我跟太后亲自封的，自己说出来的话，难道让我们自己咽下去不成？更何况，你是觉得，朕的儿子们，难道连一个女人都无法搞定吗？若是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他们还能做什么？笑话，朕还能放心把江山交到他们手里吗？”

南帝一番质问，宁老顿时灰头土脸，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

生为皇帝，自己说过的话，自然不可能再收回去。

更何况当年因为一个凤命的出生，也让老百姓们心中有期盼，才能安居乐业这么多年。

至少南帝对凤命这个名头，心生感激，让他安稳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

宁老的老脸就像是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十分颓然。

毕竟他只是个臣子，很多东西无法站在皇帝的高度去看待，如此一来，他就显得很尴尬了。

看似一切都是为了南帝好，到头来，不过是显得他自己格局不够大，不够宽容罢了。

“臣……知错……”宁老重重磕头，却也咬牙切齿。

当了这么多年的老臣，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

当初南帝登基上位，这朝廷中多少人不服气？他那时候出面一次一次替南帝抗下所有，现在，南帝不需要他了，就拿他开刀，说他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