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打破了所有的杀戮，众人不由一惊。

月娘脸色苍白，她那双眸子深幽低沉，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来。

吴霄神色一震，冷漠的眸子紧紧缩在一起。

吴江也停止了杀戮，看向月娘。

“娘亲……”鬼玉赶紧提刀护住了月娘，“你别出来，你快回去……”

月娘抬手轻轻抚过鬼玉头顶柔软的头发，方才深幽的眸子突然多了几分温情，声音柔和道，“傻孩子，这本就是我欠下的债，我就算今天躲起来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该了结的总是要了结的……”

“娘亲……”鬼玉眸色通红。

月娘深情温和，轻轻一笑，“没事，没事，你别哭，你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哭鼻子。”

“你来，就是为了让我看到这个吗？”吴江赤红着眼睛，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从下就没感受过母爱。

不仅如此，他小时候还听到很多关于他母亲的风言风语，甚至有人叫他下杂种，那种痛苦，谁又能体会明白？

现在眼看着生下的他的那个人，满眼温柔的看着她跟别的男人生下的另外一个女儿，一颗心就像是烧着了一般，想要爆发，想要立刻杀了这里所有人，才能浇灭心中的怒火。

月娘深深看向吴江。

那也是她十月怀胎，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骨肉啊，她怎么可能不疼惜？

这么多年她不敢去正面看他一眼，只是因为她已经没有脸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了，也不想再让自己的儿子平静的日子多添风波。

若不是这次的事情，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找吴霄，不会去见她这个儿子，只会默默的在背后守护他，偷偷|看他一眼。

也许，这就是命吧！

她坐下的孽，总是要偿还的。

月娘嘴唇翕合，往前走了两步，那双眸子里满是愧疚跟不舍，“我知道，当年都是我的错，江儿……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他们都是无辜的。”

吴江听到这里顿时火冒三张，怒声道，“他们是无辜的？不过是山匪，能无辜？”

“他们若是无辜，那我爹呢？”吴江眼眸赤红，咬牙切齿，“我爹就是活该？堂堂南朝大将军，威名远播，让人闻风丧胆，可是到了你这里，他算什么？他让人耻笑，让人……”

“江儿。”吴霄呵斥了一声，那双经历过沧桑的眸子里虽然满是怒火，可看向月娘的时候，他竟然没把火都发出来，只是冷笑一声道，“话要说给配听的人听，她……不配听你说这些话。”

短短两句话，却透露出他心中浓浓恨意。

南宫玉看向吴霄，“吴大将军当年应该也知道她心中有人吧？”

吴霄的脸色沉了三分。

当年月娘心里有人，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就是要赌一把，赌只要跟月娘成为夫妻，就一定会赢得她的心，只可惜，他最后赌输了，而且输的一败涂地。

“那又如何？”吴霄冷笑，“女子嫁为人夫，难道不该恪守妇道？”

“她是该恪守妇道。”南宫玉挑眉，“可新婚之夜，你是不是也强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