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滚落在草丛里的头颅死不瞑目，着实恐怖。

云夜冷漠肃杀的表情，无形中形成了一个强大无比的气场，这些士兵们没有一个敢动手，都惊慌失措的看着云夜。

这一刻，南宫玉真正的感受到了云夜的气场。

八皇叔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南宫玉瞬间挺直了腰板子。

她第一次那么温柔的去安慰怀里的小男孩，“别怕，没事的。”

小孩子吓得瑟瑟发抖，浑身如同筛糠一般。

吴霄脸色沉冷，质问云夜，“皇叔难道是要阻拦缴匪？”

“吴将军，你看看这些妇孺，哪一个是山匪？”云夜阔袖一挥，骨节分明的指头指向远处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三两岁的小孩童。

那孩童浑身是血，看一眼都觉得刺目。

“那孩子能干烧杀掳掠的勾当？”

云夜厉声质问，眼神阴鸷，又指向不远处一具尸体，是个佝偻的老人，“那老人连走路都难，她能杀人？”

云夜声音掷地有声。

那些乱杀无辜的将士们顿时鸦雀无声，无一人敢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

南宫玉怀里的孩童看着不远处亲人的尸首，崩溃大哭，“娘……哥哥……”

南宫玉心中陡然怒火中烧，瞪着吴霄，“本以为吴将军心系天下，为国家打疆土，治乱贼，却为了一己私欲，被仇恨蒙蔽双眼，乱杀无辜，算什么大丈夫？”

吴霄嘴唇抽搐，眼神愈加冰冷。

他身边的儿子紧盯着南宫玉，陡然一声冷笑，“这些人本来就是贼窝里的，现在就算不杀人，你能保证他们长大以后不去杀人？贼窝里的人，根子就是歪的，你难道还指望他们能长正？”

“你母亲真是白信任你了。”南宫玉咬牙切齿。

若是她现在能催动血毒虫，定第一个把毒药下到吴江的身上。

“母亲？”吴江那双眸子迸发出一阵嘲讽，他仰头大笑一声，那笑声似是从胸腔中挤出来的一般，根本不像是一个少年人该有的笑声，反而像是看破尘世老态龙钟的老者。

那双眸子也冷冷盯着南宫玉，“我没有母亲，我的母亲早就死了，早就埋在我吴家祖坟里了，何来背叛？”

那笑声，让南宫玉汗毛倒立。

其实，她多少也能理解几分吴江，毕竟生下来就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长这么大，没有母亲庇护，人生必然是残缺的。

他如此凉薄，也不能全怪他……

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杀无辜百姓，实在让她无法忍受。